第127页(2 / 2)

    为英国安全局我知道。他说,面带着微笑。他知道这种花招,不管他是不是克格勃的人。

    那天晚上,我们把纳简斯基送到温布尔顿附近的一幢保安楼里,里面布置了武装保卫人员保护他。十二小时以后,外交部收到了苏联大使馆提出的一项要求,询问他们是否有某位低级外交官员的消息,说这个官员是在从哈尔维奇的例行访问归来的途中失踪的。

    外交部北方司已经由军情五处琼斯告知了有关纳简斯基叛逃的事。外交部对待这件事,就像他们对待所有可能激怒俄国人的事件一样,觉得应不惜一切代价加以避免。他们立即派了一位官员到那幢保安楼去与纳简斯基会谈,问他是不是自愿申请的,要不要同苏联大使馆任何人谈话。他肯定他的决定是自愿的,并且说他不希望同任何一个苏联人谈话。外交部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苏联方面。

    纳简斯基的妻子动身去莫斯科马上就被人发现了。第二天,苏联大使馆要求外交部为纳简斯基的妻子作安排,以便她在苏联能够通过电话同他谈谈。起初,纳简斯基不希望同她谈话。我们对这种企图使一个已经非常紧张的人受到更大的压力的做法十分不快,但外交部要坚持外交礼节。

    这次通话是在以后四天里俄国人坚持要求的许多次通话当中的第一次。主要是纳简斯基的妻子,当然还有其他的亲属,他们轮番地哭泣着请求他重新考虑他的决定。

    想想我们,他们告诉他,想想将落到我们头上的毁灭和耻辱。

    纳简斯基开始明显地动摇了。在白厅、外交部和军情五处已经发生了严重的冲突。我们不明白,为什么外交部要允许通话。俄国人却从不允许我们接触在莫斯科被逮捕的我们的人,如格雷维尔温。可外交部根本不考虑我们的优势和纳简斯基的利益,只坚持外交往来上的一些细节。

    我们不能拒绝家庭人道主义的接触。他们说。

    第四天纳简斯基告诉我们他决定回去。这件事给他的家庭带来了太多的麻烦。麦考尔试图指出各种危险,但都没有用。他就像一个在手术台上的病人,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现在我们能感觉到他在悄悄离去。

    你坚持要回去?在他快回去之前,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时问他。

    我要干什么已经不再重要了,他毫无表情地说,我已经为我的家庭尽到责任了。

    宿命是纳简斯基惟一的庇护所。他是冷战当中许多不露面的牺牲者之一,他的一生被东西方面对面的两支秘密大军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