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懂,问:“你们不是在打官司吗?你能联系上对方的律师不能?”
嘉世法务:“能。”
警察:“那你联系对方律师嘛。”
嘉世法务:“但我们想先联系她,你不知道,警察先生,这个女孩子很年轻,我们怕她是被人骗了。”
警察:“那你可以到法庭上去说嘛。你要是担心女孩子被骗,上法庭对法官讲,法官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嘉世法务:“……”
就是不能上庭啊,一上庭合同细节就曝光了!秀星的合同那是机密中的机密,放在大众眼皮底下逐字逐句的解读,娱乐圈里所有的秀星公司都不必开了。
合法的未必合理。法律是底限,世人的道德要求往往更高,网络中更是另一片道德净土,人人都跟能烧出舍利子似的。到时就是嘉世祭天,其他公司逃脱道德审判。
高浪终于从韩国回来了,一回来就进牛兰山办公室里哭,边哭边骂,说柳苇没有良心。
高浪:“我对她多好啊,她在韩国的时候我每个月都给她打电话,我还给她寄羽绒服,怕她在那边冻着,结果她竟然要告公司!”
牛兰山:“情理之中的事。柳思思是一个很有天分的艺人,谁不见猎心喜呢?我们这次是没有想到他们会这么不要脸。”
法务也坐在办公室里,离这两个大佬很远。
高浪转头问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法务:“那边就派出一个律师来跟我们兜圈子,不见我们。”
高浪:“他们到底什么意思啊?逼我们跟他们联系?这也太过分了!我们也告他们!告柳思思不履行合同!”
这也是个办法。
牛兰山看法务。
法务有点为难的说:“现在那边已经立案了,我们在这边起诉,但那边很可能会提出并案处理,到时还是会并到那边去的。”
一案不二诉。不能你在你的地盘起诉,我在我的地盘起诉,两个法庭都开庭,这就胡闹了。这时就是谁先告谁先赢。哪个法院先立案了,案子就归到哪个法院去审理。
高浪:“不能把案子移过来吗?移到我们这边的法院审不行吗?”
牛兰山看高浪。
法务:“我们是可以提出管辖权异议,申请案子转移到我们这边的法院处理,但要看对方法院放不放,他们要是不放,那案子移不过来。”
单纯是柳思思合同里的培训费就有两千万之多,标的如此之高,讼诉费也少不了,那边法院疯了才会放走这个案子。
法务的建议是:“最好还是找到对方的人,跟他们私下调解一下,这是最好的。”
但柳苇现在就是见不到人,自从她搬出公司的别墅之后,公司就抓不到她的踪迹了。现在更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高浪问马芬:“唐希呢?”
马芬缩在门口,小声说:“唐希辞职了。”
高浪拍桌子:“怎么能放她走!谁签的字!”
马芬签的。
高浪气得脸都是白的,把马芬都骂哭了。
高浪:“滚出去!傻成你这样真是没救了!她突然说要辞职你都不说要问一问的?这段时间你去看过几次柳思思?你一次都没去!现在她都要告公司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公司白请你了!”
马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也忙啊,我这一周就回了四次家,高姐,牛总,我真不知道柳思思会告公司的!我要是知道我肯定不能放唐希走!”
千金难买早知道。
像唐希这样的职员在公司离职是不需要经过像牛总这样的人的审核的,本质上他们就是助理,打杂的,不需要他们有太高的学历,不需要他们有同行业经验,新人就可以干,工资开得低,升职渠道有限,所以离职也很简单。
马芬当时想推自己的徒弟上,培养自己人,所以唐希的辞职手续没有卡,办得特别顺利。现在唯一能卡她的就是最后一个月的工资,虽然只有二十五天,也没有奖金补助,但钱也是钱啊,马芬在得知柳苇告公司后就立刻通知财务不要打款,想用钱逼唐希出来。但唐希手机一关,显然连这最后的两千多块都不打算要了。
高浪把闲人都赶出去,只剩下她和牛兰山。
她问:“牛总,能联系到陆北旌吗?”
牛兰山摇头:“联系不上。不止他联系不上,梁平也联系不上。我让人打电话给他的公司,公司的人说现在在拍戏,所以陆北旌和梁平都不接手机了。”
理由很正当。
高浪骂:“的!”
高浪想了想,说:“牛总,要不然我直接去他们公司堵人吧。陆北旌的公司负责人叫路露,我找他去,我有他的名片。”
牛兰山点点头:“去吧。问问他们想干什么。”
高浪去的快,回来的也快。
牛兰山在办公室坐到晚上八点,高浪才回来。
高浪:“别提了!我在他办公室喝了四杯咖啡,他死活不出来见我。他办公室的秘书很客气的说路副总在忙,一直在开会。他们到底想干嘛啊。”
牛兰山叹气:“为了逼我们先让步啊。”
柳苇这步棋,等于废了。
秀星必须保持曝光率,影星则不同,他们可以长时间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只要能带着作品回归,观众就不会忘了他们。
官司可以拖上两三年、四五年,柳苇可以一直不出现。五年后,她才二十四岁,年轻漂亮,乘着陆北旌的东风,她不会缺戏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