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露在柳苇到了以后就先上车,两人躲在车里,他把这次的事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柳苇听完前因后果,没有过多的去关注方维珍,而是对谭义伟,她说:“我能不能告他?有没有相关的法律让我可以告他?不抚养孩子之类的。”
路露没想到她是这么抓重点的,哪怕他从中听出了难得的怨气——非常难得,他都没听过柳苇抱怨嘉世或高浪。
他认识她年了,她从没表现出一丁点的脾气,现在才第一次在他面前发了火。
路露点点头:“我回去再跟杜诚伟商量一下,这个方向也不错,我们努努力,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让你跟他做切割的办法。”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他家第一次发脾气的小宝宝,路露觉得后面的说服就很简单了。
路露:“咱们国家的人民一向喜欢大义灭亲的戏码,法律、公道、正义一向比亲情更重要。谭义伟的问题确实是个问题,但优势在于他已经进监狱了,这就是我们能站住脚的地方。”
柳苇:“拍个公益广告就行了吗?”
路露摇摇头,说:“公众和舆论对于这件事究竟会怎么发展我们还不知道,但是提前给公众打一个预防针很有必要。我们不能等公众对这件事有印象之后再去投放,这就晚了,我们需要让他们在得知这件事之前就对这件事有一个印象,并且,这个印象必须是有利于你的。”
柳苇在学校也上过公关传媒和网络信息这样的课,学校也会用各种公关案例来给他们做分析,但是事后分析总是容易的,真当事情发生的时候,艺人还是需要公关公司的帮助,因为公关公司可以监测舆情,及时分析——只要不是找到了一个水货公司。
可悲的是水货公司有很多。
更可悲的是以前有过靠谱案例的公司,一时失误,在某个环节上成了水货公司,这就很坑人了。
路露的优势在于他手里有陆北旌,而陆北旌遇到的类似的暴料危机有过很多次,路露就有很多经验,失败的经验和成功的经验都有。
路露:“我们不能回避这件事,因为水军发散的时候肯定会把你打成坏人的,我们是要把这个印象扭转到更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就是说,你可以是一个大义灭亲的坏人,而不是一个有诈骗犯父亲的坏人。特别是这个诈骗犯骗的还是很多向往娱乐圈的粉丝和素人。”
这会对柳苇的形象很不利,因为她本身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而且她还成功了。
谭义伟当年骗过多少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可是那些被骗的人却就在那里。
一旦柳苇有一个诈骗犯父亲的事被曝光出来,这些曾经被骗过的人就会马上把她和谭义伟联系起来!
这会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极有可能葬送她的未来。
所以路露连杜海丰都不敢说,他甚至还考虑到了万一事发,他提前预备下的这个方案作用不够好,他就把柳苇送到外国去,不管是韩国还是日本还是美国,总之,让她先躲出去,不管是上学也好,去别的国家的影视行业打工也好,都要给她留下足以翻身的火种和机会。
路露:“你明白了吗。”
柳苇点点头:“我懂。”
这个坎过不去,她就可以退圈了。
路露觉得这就已经说完了,不想柳苇又继续说:“对于方维珍,我们能不能暴她的黑料?”
今晚真是惊奇的一晚。
路露没料到他一直以为是个小绵羊的柳苇竟然变得这么有攻击性,而且她的变化非常快。
这让他想起柳苇答应告嘉世的时候。那时他就觉得,她应该早就考虑过离开嘉世,只是在等机会,条件充足后,她就毫不犹豫的做了,事后也没有后悔。
现在出现危机了,她也马上就准备好了攻击敌人。一个是她的父亲,一个是要曝她的料的方维珍。
同样是毫不犹豫,同样是立刻就做了决定并马上动手。
她还在等他的回答。
路露坐回来,想了想,没有反对,而是问:“你想曝她的什么料?”
柳苇问:“她有黑料吗?”
路露:“网上流传的有一些,但是我们手里没有实证。而且曝光了她的黑料,她极有可能会破罐破摔。”
柳苇想了想,说:“把她在网上流传的黑料综合一下集中投放,再假造一两个她说谎骗人的黑料,这样当她以后说出什么了,就不会有人相信她了。”
路露再次说:“她不是自己曝光黑料的,她有水军公司,这些公司都是她的父母、她的经纪人掌握着。”
柳苇:“那就曝光她的父母和经纪人手里有水军公司。”
路露点点头,说:“这也可以。曝光后,她的风评会一落千丈。不过这仍然不能阻止她把这个黑料告诉别人,比如营销号或网媒。”
柳苇:“这倒也是,毕竟我现在这么火,要搞我的人一定不少,像方维珍这样手握大料,等着跟我交换角色的人以后肯定也有——那不如我在公益广告后面自己说出来怎么样。”
路露倒抽一口冷气,他没想到柳苇的胆子这么大。
但是,这也让他更了解她了。
形容一下就是,她这是掀桌式公关——你们手里有我的黑料,日后可能会时不时的来骚扰我?那我自己说出来好了。
好处是这样这个黑料就真的没用了。
坏处是他们无关预测公众的反应。
路露赶紧拉刹车:“现在《西游》的风声比较大,外面的水军太多我们控制不了,这样,等过上几年,风声小了,你写部书,我们出版一下,在你的书里,再把这件事说出去,这样影响最小。而且出书的话,这就不叫曝料,这叫自传。”
这孩子太猛了,不拉刹车控不住。
柳苇很相信路露的专业,就答应了。
出去前,路露又问了一句:“曝方维珍的料这件事还做不做?”
柳苇点头:“做啊。”
路露没说行不行,他只是好奇她的想法:“为什么?又没什么用。”
柳苇:“谁叫她欺负我!我也欺负欺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