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会受影响啊,剧团不会等她一年不开工,她一年不来,剧团早就找好替代的人了,而且肯定比她年轻还便宜,到时她怎么办?
柳苇是思考了很久的,她给乔编剧打包票:“要是这个剧没火起来,我以后肯定还是会开电影的,到时我带上你。”
乔编剧是有冒险精神的,她是敢赌的,但柳苇这个话说出来,她心里更好受,也更安心,更敢赌下去了。
乔编剧笑着说:“那要是这样我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放心,我回去就打报告,先停薪留职,不行我就先退一退。”
乔编回剧团去打报告了,她这算转行了。不过之前她也试过水,先有陆北旌,后有柳苇先后招揽,剧团也知道是留不下来了,爽快的放她走,编制问题等招来新人再谈,万一不行也就只能请她走了。
乔编剧没跟柳苇说,她这是背水一战。不过她想,她现在正是精力最充沛,积累也最厚的时期,不趁这个时间再拼一把,那转眼就老了。
拼成功了,她走进影视圈,开自己的工作室。不成功就再等下一个机会嘛。
她其实也是看柳苇人品好,觉得她不会丢下她不管才敢脱身出来。
说白了,有点舍身投主的感觉。
从剧团办公室出来后,乔编剧站在阳光底下都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烈感。
这下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乔编剧语调轻快的打电话给柳苇报告好消息。
柳苇在电话里笑着说:“那你等我的好消息。”
柳苇转头就打给费丙汤了。
这是她第一次亲身出征,还有点小胆怯。但是陆北旌说这个电话要她亲自打,不能让孔泽兰去找人。
陆北旌:“老费每回找你都是亲自来,也没让助理秘书打电话对不对?礼尚往来,你也要亲自打给他。央视那边还是比较在乎人情的,也讲究这个。你就当回学生后进,撒娇也好,耍赖也好,把你的要求认认真真给他提,有顾虑也说出来,他是大家长,他不怕麻烦,他不喜欢的是底下人瞒着他,你不要怕给他添麻烦,你要明白他想听什么话。”
她才发现他也是个人精子。以前还以为这人□□故都是路露在走,他是个不通人情的傻子,现在听他这一番话就知道他是心里门清。
也对,路露跟他的时候也是个生瓜蛋子,他当时却已经从央视出来,也拍过大导的戏了,他才是老油条。
……所以这人是不是懒得动脑才把所有事都推给路露?
路露还说他以前演他,也就是路露其实也门清?
人际关系就像洋葱,剥了一层还有一层。
她感到对他和路露更熟了。
她照着他说的,先打了个腹稿,才给费丙汤拨电话。
费丙汤也刚好想给她打,她的衣服差不多做好了,剧本也完成了,其他人都开始好奇女主角是谁了。
该叫她进组了。
电话一通,柳苇先问好,再汇报自己的学习成果,认真细致,详细到剧本台词背到哪一页。
毕竟这个剧要拍一年,也没说让她现在就把台词全背下来,她目前赶的还是提前学好外语,达到进组后也能自学的程度。
费丙汤听她说完,问:“你打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柳苇一口气:“费老,我想推荐个编剧行吗?她跟我合作过两部电影了,对我比较了解,我也很喜欢她写的本。”
费丙汤:“你是有什么顾虑吗?”
柳苇:“我担心如果是不熟的编剧的话,可能会给我写一些我不喜欢不接受的内容。比如安排个男二给我,或是让我多谈几段恋爱,或是加一些类似立人设的戏,比如奋不顾身的从车流中救个小孩子,或是大义灭亲,这些我都不喜欢,想尽量避免。”
费丙汤:“……”
他开始感到为难了。
因为她所说的这些事里面,真有目前的编剧组提出的桥段。
比如男二,这个确实有,而且设定是一个公子哥,最后因为理想,女主角跟这个代表着浮华阶级的公子哥分开了。
比如救个小孩子,也有,而且真的是救小孩子,不过是从宪兵手里救,为的是显示女主角不畏强权。
费丙汤虽然觉得这两个桥段有些老,特别是救小孩子这个,但是老,不意味着不能上,虽然老,但观众也不会烦。
就像她说的,要给女主角立人设,这就是在给她立人设啊。
回忆录写的虽然详细,但剧本并不是根据回忆录来拍,只是从中提炼出主要人物和主要事件,其他内容都要新编,要有一定的戏剧化。
唉,这就是使用成名演员的不方便之处。换成一个新人,她就是不喜欢这些情节,她也没办法找个编剧塞进来啊,她只能先拍再说,离开剧组后就更不可能对剧组施加影响了。
但她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地位和资源,费丙汤就不能不考虑进来,因为假如她不满意剧本,到了要拍的时候,谁知她会不会当面提出来?要是她不肯让步,那她会不会直接跟编剧组干上?真到那一步,问题就变大了。
费丙汤严肃的说:“你这个担忧毫无必要!你要明白,你是一个新人,剧组里每一个人都是你的前辈,他们的经验比你多得多,他们更知道什么才是对剧好。编剧组里有很多顾问专家,每一个剧情的产生都是经过讨论的,你进了剧组是要听指挥的。”
柳苇被骂得头晕,以为这就是拒绝了,赶紧道歉,准备挂电话去给乔编剧当面道歉。
结果费丙汤接着话锋一转:“下不为例。你把你想推荐的编剧履历给我发一份,让人到剧组来面试一下。下不为例啊。进了剧组后要多虚心学习,不能总想着争风斗气。”
柳苇:“啊?哦,好好好,谢谢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发给您。”
终于电话挂了,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赶紧打给陆北旌。
“我都以为他要拒绝我了,可最后又答应了!”她尖叫,兴奋的在沙发上跳,抓住旁边的猫搂到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陆北旌早料到了,“我开始也是不敢提意见,后来我就发现要怎么摸脉,你以后也能慢慢学会的,你会明白有一些人是会为你破例的,因为你的才华和天赋本来就值得人们为你破例。”
猫猫从她怀里慢吞吞的挣扎逃走,跳到一旁开始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