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苓睡得浅,七点陆介明起床,她醒过一次,本来想跟着起床,陆介明温声:“你睡吧,我去健身房。”
他是长跑爱好者,每年抽波士顿和纽约马拉松,偶尔也去铁人三项和越野赛,定期锻炼的身体极具观赏性,宽肩窄腰,穿正装甚至有几分清瘦的味道,脱下衣服却又显出肌肉来。
司苓抽条快,小时候就像是挺拔的小树苗,穿着宽大校服也能看出来亭亭的少女身形,只是从小到大的体育考试都在及格边缘徘徊,跑完八百米喘得几乎呕吐。
大学时必修游泳课,上课时间短,司苓学不会,宋呈希像是小美人鱼,一边教她一边吐槽小时候被家里人逼着练游泳,暑假在泳池里泡得手指起皱。
无法骗自己说不羡慕,她长大的小镇都没有游泳池,对体育的印象是成绩不好的同学为了混文凭去做体育特长生,不是不能欣赏长期锻炼的躯体的美感,只是对运动的追求也是一种阶级的体现。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起床准备去书店工作,她还在书店打工,和才认识陆介明的时候一样,只是她不会再为微薄的时薪发愁。
司苓一开始只是在书店打工,25块一个小时。
书店老板是新闻机构文化版面的编辑,半是爱好半是副业地开了这家书店,只是不常来。旁边有一爿专门的空间,时常有文化活动,有时也出租出去做主题展览。
工作一部分内容算是体力活,书在这里也不被称呼为书,盘库存,列货码货,她最喜欢这部分,围绕一个主题做书籍推荐和陈列,像是策划一场小型展览。人手不够时也卸货,20多千克一箱一箱地搬。
另一部分内容重复而枯燥,在店里站着,对话基本是“洗手间前面右转”“这本在这边”“不好意思现在没货”。
她就在这个时期遇到了陆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