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司苓一直被各个社交媒体推送回国经验分享贴,她觉得陆介明肯定也看到过,只是两人没有讨论。
原本普通的旅行意外延长到快一年,被抛入新的环境新的问题,摇摇欲坠的旧世界里还有人能抱团取暖,也许得到过就应该满足。
司苓先问他,最近就准备回去吗?
陆介明只说先看看,两周后问她能不能接受从香港回国,司苓应下。
航班管制导致有些晚点,落地香港的时候已经快天黑。
机内广播轮流用四种语言播报,港府升级了台风预警,挂八号风球,明日全港停工停业。
出了海关有人举牌接,司苓跟在陆介明身后上了瑰丽的接驳车。车窗外天色阴沉,灰蓝色街景不断倒退,像重庆森林里的色调,她想。
套房落地窗对着维多利亚港,城市和灯光依旧,只是天暗得厉害,渡轮和游船也停了。
房内明明是24小时中央控温,司苓却觉得潮气很重,好似听到了照明灯电流的嘶嘶声和管道的轻微共振。一向如此,她到一个新环境很难立刻放松下来。
过去大半年过得太优哉游哉,如今短时间内要有如此多的变化,日子浓度骤然提高,多少有点不习惯。
司苓没什么胃口,晚餐只随意选了粥和白灼菜心。回套房还太早,她提出去酒吧喝一杯。 arkside在亚洲都排名前列,台风天关了室外的位置,他们在室内随意落座,陆介明要来隐藏酒单给司苓选,她看了好久也选不出,服务生笑着递来骰子,说可以摇数字来选择,她掷了两次。
陆介明在京都时一度很沉迷清酒,拜访过不少造酒场,还带司苓去吃过酒粕豆腐和酒糟底的拉面。像是出于习惯,又像是没喝够,选了十四代。
司苓撑着脸看窗外的维港,捧着花里胡哨的鸡尾酒一口口喝,陆介明尝了尝清酒,突然觉得看起来漂亮无害的一般后劲都很大。
爵士乐团的演奏一结束,司苓就从椅子上跳下来说要回房间,当然没喝醉,两杯鸡尾酒一杯马天尼而已,陆介明清楚司苓的酒量,但她就贴在他身上,呼吸短促,一起一伏。
陆介明收紧了手臂,把她拢在怀里,一路带着回了套房。“酒醒了吗?”他松开她,声音放得很轻。
司苓埋在他怀里,蹭他的脖子和肩膀,小声嘟囔说就没醉。
于是陆介明重新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