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虎军营寨西北方向。
另外这支宋军打着鄜延路兵马防御使的旗帜,领军者竟然是刘延庆的儿子刘光世。
当然此时的刘光世还非日后的中兴四将之一,不过是刘延庆军中的中层军官,充任兵马防御使。
刘光世追逐慕容氏的牧马队伍而来。
因为忌惮种家军而迟迟没有动手抢马,直至到了定州外围才搞清楚,这原来竟是青州伏虎军王霖与慕容氏联手从辽人手中购得,河北的种师中与自己这边一样,均是垂涎三尺的外来者。
刘光世的五千保安军本想坐山观虎斗,结果突然发现两虎暂时斗不起来了。
刘光世纵马冲上山坡,向西南方向望去。
伏虎军一万人将营寨立在了定州榷场通往河北的咽喉处,左侧是奔流不息的大河,右侧则是崇山峻岭。
又见伏虎军阵营严整,极有掌法,刘光世不由赞道:“这伏虎军军纪严明,极有章法,他们在此立军,无非是想要将三万战马困在定州榷场之内,让种师中进退两难了。”
刘光世扭头望向自己边上,一名骑白马、相貌堂堂、使一口青龙偃月刀的部将笑道:“关胜,你意下如何?”
关胜抱拳道:“回军使,末将以为小种相公绝不会与伏虎军开战,但他一定也不会放过这批战马,毕竟你我从军之人,谁不看重战马?当下我大宋军中,最缺的就是战马!所以,最终的结果是他们两军会僵持不下,其实这就给我军带来机会。”
刘光世轻笑:“怎么说?”
“请军使分兵两千与末将,末将愿引军佯攻伏虎军,而小种相公则会按兵不动企图坐山观虎斗,而趁此时,军使率我军大部突袭定州榷场,只要冲破榷场的一个缺口,数万战马便会呼啸而出,军使稍加驱逐,便可引马群归我陕西路,届时大总管引中军接应,即便小种相公追上也为时晚矣。”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我军与河北军瓜分了这三万战马便是!”
刘光世目光沉凝,沉默良久才道:“我军抢夺战马,那伏虎军必恼羞成怒,将汝等两千人困死在山河之间,你以两千对一万,毫无胜算,与送死无异,某于心何忍?”
关胜扶须大笑,傲然道:“军使放心,某这手中刀还未曾有过对手,这伏虎军虽有万人,却成军不久,战力低下,某率军与之缠斗,只要军使动作够快,将榷场战马引出,某便即刻退军,与军使形成合围,也好阻挡小种相公的追击!”
伏虎军营寨。
傍晚。
帅帐内红烛高照,亮如白昼。
岳飞一身甲胄,眉头紧蹙,俯身盯着案几上的行军图沉吟不语。
一个略有些嘶哑的女声从后传来:“岳将军何以忧心忡忡?”
一个白衣女子缓步而入。
岳飞虽然没有回头,却也知是慕容氏的话事人慕容婉儿,便凝重道:“慕容娘子,你们慕容氏这三万战马,目下被封堵在这定州榷场之中,除了小种相公的河北军之外,还有刘延庆的保安军五六千人,我虽已通传青州,但即便青州即刻调兵来援,也需七八日方可抵达……若这批战马有失,我如何有脸去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