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不必拘礼,可与我讲讲山中情形。”
木翁这才放松些,堆叠出山的起势,用一口很勉强的官话讲解起来。
宋宴清听了几句,听不太懂,赶紧找赵明伦送来的两个年轻翻译。
有了翻译,众人才能听清老人想要交代的那些信息。
“山拗口就这两个,匪徒一般只守这两个口。”
“早些年更险峻哩,但人多了后,匪徒自己将口子开大些,好把大东西运上山去。”
“山顶上挺宽敞,这头住着人,是匪徒头领和他的亲近人,后面紧挨着库房。”
“这里位置也好,守起来容易……”
宋宴清认真听了很久,也得知了老者更多的经历。
木翁有个儿子很是能干,被山匪看中了,想要掠到山上去。几次不能成功,就将木翁抓到了山上,强迫一家老小都成了山匪。
一月前,木翁的儿子儿媳都死了,唯一的孩子也被杀害,只有他在流民掩护下藏了起来,后又被偷偷送下山。
木翁还说,他可能比匪徒更熟悉山上。
宋宴清想,那或许是因为山匪并不用在自家地盘上尝试生死逃亡、跟死亡捉迷藏。
那些与死亡、生命、鲜血紧密相连的弱小经验,今日都用上了。
将士们连带宋宴清听了好一阵,才想起来早饭还没吃。
于是开始就着冷掉的饭食填饱肚皮。
对这世道很多人来说,吃饱就不错了。兵士们也不嫌弃,好歹有荤。
可对李福来说,叫他看着殿下用那些过夜的冷饭冷菜,他总觉得脖子上的脑袋摇摇晃晃,不够稳当。
“殿下,我单独给你热热饭菜吧,那点子烟火也不惹眼,您小心吃坏了肚子!”
宋宴清饿得慌,随意地摇头:“我不妨事,你也凑合着吃吧。”
他既然要“以身作则”,再单独开小灶,岂不是自己砸自己的招牌,疏远自己和将士们。
而且在这种紧要的时刻,他更得展现自己能吃苦的那一面,才能坚定其他人轻易不敢让他涉险的心。
吃完这样一顿饭,又收获了一百多粉丝值。
宋宴清苦中作乐,安慰快要哭的李福:“你是不是想吃热汤泡饭?”
李福:?
李福气得一擦眼:“主子笑话谁呢。”
“我可不敢笑话你。”宋宴清心想,李福现在可是管得越来越宽了,一早那会哪敢跟他哭。
“主子,下午带上奴才吧!我不怕死的。”李福又喊出憋了一天的话。
“不行,你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