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宋宴清自己,跟宋广骏彼此间已可见矛盾雏形,眼下勉强维持着表面兄弟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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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夜色渐深时,各家疯狂打听旗帜,也只探听到一个原因。
圣上给七殿下赐下过两面大旗,第一面剿匪之旗,七殿下甚是喜爱,去查案时都还硬要不伦不类地带上那面剿匪大旗。
近日巡逻,新的虎威将军大旗也很受七殿下喜爱,高高悬挂着,这会儿若是灯火明亮,还瞧得见呢。
“所以七殿下是在昭示圣上对他的喜爱?”‘
“幼子想要引得圣上关注罢。”
“还真是个孩子,如此简单直白的赤子心思,怪不得寻常人难以理解。人年岁渐长,心中也不再明澈,只余混浊一片。”
“圣上前些日子还将小皇子拘在龙船里,但其他时候往往都是二殿下伴驾,也不知小殿下这法子有用没用?”
要是真能令圣上对小殿下增加许多好感,帮手一二也无妨。
百位女郎各家的站位,使得事情变得复杂了一些,但无碍宋宴清的计划。这些猜测,反而使得不少没受过多少指点的女郎家中,也让自家女郎带上宋宴清的小旗。
等大家都带宋宴清的小旗玩的消息散开,压力就给到了莫家小娘子这样的人。
人人都带,岂不是显得她们不知感恩。
于是莫家小娘子半夜里给几个有心的小姐妹送信,警醒大家在感谢这环别落了下风,被别人抢了风头去。
短暂一夜过去,百花宴最为期待的一日来临。
一早,无数车马就赶到了丛芳园外,等待接受兵士的严格检阅。
外来车马忙着排队,里面的人也忙碌不休,好比女郎住的这边,几位管事都彻夜未眠,才将人手安置妥当;紧张的女郎们也有不少早早醒来,对镜梳妆……
跨过芳河的对面,则安静许多。
宋宴清早起在练枪,他倒是想去对面帮忙,可惜他今日也算观众,女郎们和规则都不许。
隔了几座院子,宋怀信看着早早起身来找自己的三哥,面上满是讶异。
宋怀信调侃他:“三哥,没看出来,百花宴能叫你起得这么早。”
“废话。”宋云志直接对他说,“今日有个我熟稔的师太会过来观赏百花宴,应当还能借着太后的光,同父皇说上两句。”
“我打算、让她帮我送上几句佛偈。”
“佛偈?”宋怀信不解,问道,“跟你在小七那儿留下的事有关?”
“对。”
“得小心些,那位师太信得过么?”
“她办事有些名气,我想来无妨。父皇若是听懂了,自然知道是我的意思,如不如我的意,只看他如何想。若是没听懂,那就算了。”
宋云志自忖并非七弟那等猛人,敢于开口去跟君父强要自己所求。他与父皇并不亲近,但如此旁敲侧击,应在父皇容忍范围内,不至于叫自己倒了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