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众将均是其声而动,手中刀胯下马如臂使指,共踏前几步,马蹄铮铮。
苏瑾妾同时面对十数将,当然不敢轻视,虽然对方没有一人实力可与自己,但俗语说双拳难敌四手,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面对瞬息万变,生死一刹的战场,谁都无法懈怠处之。
苏瑾妾玉手成掌,将一柄青钢剑提在眼前,剑柄一缕黄穗夹带青紫玉佩垂下,她目光如炬,灼灼前视。
“来呀。”
余音未落,人已飞身而起,剑光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似秋水流淌,春花萌动,摇曳中带起微微的剑吟。
那参将的人头便在剑芒中化作飞灰,鲜血喷涌间,十数将眼中骇然,却全无退却之意。
他们整齐划一的跃身下马,将军马赶离战场,调转身形,各持兵器,又成圆阵,把苏瑾妾杀人落地后的身影围在中央,一个个呼吸沉重,刻意攥了攥兵刃以缓解心中的紧张与激荡。
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悍不惧死的低啸,“杀!”
十人便如一人,仗兵而上!
苏瑾妾刚刚稳住身子,就感觉杀意闭紧,下意识的蹲身躲过两道锐锋,胸脯一鼓,气息翻腾,内气似洪水奔流,顷刻席卷,护住后心。
正此时,又十道利刃横在眼前,接踵而至,苏瑾妾连连挺剑招架,辽将再变阵容,左右交叉而走,合成一队,再又似孔雀开屏之状,朵朵枪花似天外飞来只劈苏瑾妾身上要害。
众辽将配合极其默契,苏瑾妾上枪未消,下刃又来,内气根本无半点时间调转,只得狼狈后退,时而抬剑上顶格挡,直至被逼退出数十丈,身中三枪,血水汩汩而淌,她眼神忽寒。
看了一个空隙,借内气顶住众将夹攻,收敛青钢剑光,再一绽放,声声闷哼响应,辽将纷纷却立,对上苏瑾妾这一剑是均感大力外涌,虎口崩裂,慌忙后撤。
苏瑾妾本就实力碾压对方,方才只是对方乘胜追击才将她坠入险境,此刻得以脱身,哪能再放松,不待辽将反应过来,她低吟一声。
“北湖潮平山海关。”
手掐剑诀,内气凝为一点,掌起剑落,如砍菜切瓜一般激起绚丽光华,使出了最拿手的剑法,山海式的起手第一式,连斩三人。
死尸倒地,砰砰连声,辽将这才回过神来,面面相觑只一眼,便要再上,忽听后方一声爆喝,震如晴天霹雳,制止了辽将再冲的步子。
“且慢!”
熟悉的声音萦绕在耳边,他们齐齐收住兵器,让开道路,身子半躬相迎,“涯帅!”
催兵松仓,半路急返的拓跋无涯终于领军杀到,间隔三四里路,他却一夹马腹,如同骑着一道火红的闪电,不出多时,竟已直抵苏瑾妾身前。
马走之声入耳,苏瑾妾抬头一看,只见一杆狼王大旗在夜风中招展,“大辽拓跋”四字霎时醒目,她思绪一断,面色一沉,有些发怔。
他……他怎么回来了?莫非患歌失算了?这可怎么办?拓跋无涯加上旗下四万红渊骑一起回来,大辽这边便是如虎添翼,这仗,还打得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