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窝囊,如今合关闭城,你的寿辰之日该当如何啊?”老人坐在莲花池中的浮台上,提着盛满酒液的樽杯与扫雪客对饮。
“照常。”扫雪客握着另一座浮台上坐着的雨仪的手,轻轻道。“只是,苦了那些来为殊离庆寿的宾客们了。”
“是啊,要么是有来无回,要么是根本进不来,还真是苦不可言啊。”老人笑着又饮了一杯热酒,“这凉胜温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好酒……”
“既然你也出不去了,这酒,管够。”
“老窝囊,小老儿在想啊,如果小老儿是你的那些宾客之一,只怕下辈子也不再来给你贺寿了,嘿嘿嘿。”
“下辈子。也快了……”扫雪客眼神一变,稍稍将夫人的手攥紧了几分,感受到对方的手心里有几分汗湿,转口问道。
“夫人,你是不是不明白我和老仙儿为何要成这五峰合关之象。”
“略略明白一些吧。”雨仪思忖一下,“我只是不明白,为何不让贞儿,参做其中之一,而让承浩一个局外之人……”
“秋承浩很适合那最后一个位置。”扫雪客还未回答,老人接过话茬。
“小老儿提前为他们算过,赵卫晗,李昀歌,秋承浩,荀舟四人与倾儿命格相符,未来,定有解不开的渊源和情谊,为立运之选实为上佳。”
“而贞丫头,和倾儿命格相冲,若让她参入则必生变,更何况他日他们五个下山之时,贞丫头还需要坐镇探雪城,以守探雪之命脉。小老儿和老窝囊……所以三年后,就是他们的时代了。”
“倾儿和贞儿命格相冲,这是为什么?”雨仪略有些惊诧,皱眉问。“难道,他们将来会有厄劫不成吗?”
“这种事,谁说的准呢。”扫雪客含含糊糊的回答,轻拍着夫人的手背,似在抚慰。“天机不可泄露,你还是不要多问了。老仙儿的阳寿,不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张老,您苦修这么多年,实力早已达到深不可测的境界,难道也无力回天了吗?”雨仪看向老人。
“老窝囊的实力何尝不是‘深不可测’,那又有何益呢?有些事,不是人力能阻止得了的。”老人苦笑着摇摇头,“接下来只能盼着,这三年,不要再出什么太大的乱子才好。”
“不出乱子?不可能的,宇内和大辽已经对沧北下手了,镇天王和孤帝还有一场恶战,这一切,不过才起了一个头。”
“所以小老儿说,盼着……”老人耸了耸肩,抬眼向上方的屋顶看了看,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喂,老窝囊,赵卫辞那小子快回来了,你也不让他进来?”
扫雪客点头,“夫人,等到卫辞回来时,你从主峰下的地穴道把他接进来,不要声张,更不要惊扰了主峰上的倾儿。”
“好。”
“来来来,继续饮酒。”
……
昶州,都狼三城之外。
无论探雪城这边作何安排,这片血雨腥风的战场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肃杀,寒意,血气,愈加昭显出战事的惨烈。
整整五日,久攻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