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天王一连串的喝令之下,便把周患孔太飞二人的罪名定为了不容置疑的铁案。
三名黑衣人身躯一闪,直接分立于周患三人身后,内气如莲花一般绽放,锁链高抬,似是要将三人直接绳捆索绑。
周患眉眼轻斜,在镇天王的一番不容置疑的案词过后,他开口了,“且慢!”
内气倾巢而出,凌虚而下,一力悍退镇天王手下三员内家子。
镇天王被周患突如其来的反抗所惊,心神一颤,他朗声爆喝。
“大胆周患!本王封王四十余年,还从未见过你这般大奸巨恶之徒!如此血罪昭昭在前!你还有何话说?”
周患一挺身,站在了全城官员的视线正中,他昂首环视一周。
凡是被他看过的人无不心神大振,能够拥有这样眼神的人,怎么会是奸人?
那双眸子,清澈,光明,充斥着军人一往无前的骄傲,充斥着洗涤脏污的正气。
视线再次落到镇天王身上的时候,周患的眼神变了,变得轻蔑,变得不屑。
不等他开口,镇天王右手高抬,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
紧接着,周遭街道商铺的房檐上发出一阵密密麻麻搭箭之声,一个接一个身影齐刷刷冒出头来,那是数以千计的箭手弓弩手,其众形成整整一圈的包围之势,在镇天王的命令下,所有人都把目标定为了周患。
万马奔腾似的脚步声几乎同时响起,在昶州官员全部落座后渐渐变得空荡的街道上突地出现了身披银甲,头戴正盔,手持刀戈的甲士。
仅仅数个呼吸的时间,通往大江楼的四道街口便被惊天动地的声响笼罩覆盖,甲士门并肩拥立,街道一时水泄不通,鱼鳞一样堵在四方。
长戈沉沉抢地,发出山崩地裂般整齐恢弘的“隆隆”之音。
卓幼安见此情形,额头上密布了一层冷汗,呼吸紊乱,他粗略的看了看,镇天王府的三千府兵应该都已齐聚在此。
对方三千兵,而他们只有三个人,这是小孩子都能算计清楚的数字。
孔太飞倒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从一侧宴桌上抄起一只烧鸡,咬了一口,黑脸上露出兴奋嗜血的红光。
“当啷”,长剑出鞘,孔太飞手扶剑柄,剑意升腾,配上其接近三米的黑塔之身,活像一尊民间的地府鬼神阎罗像。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笑道“这样才有意思。”
伸手一拍周患的肩膀,“阿患,你下令吧,老孔已经准备好了。”
周患的拇指在指缝间揉搓几下,眼睛始终停留在镇天王的身上,浊气外吐,四重境的滚滚内气似城外昶江水冲破堤岸,也似蛟龙出水,铺天盖地。
三名黑衣人惨呼一声,在如此令人惊怖的压力之下直接“扑通”跪倒在地,无论怎么挣扎也难以直起身。
“你问本帅,军权,何人所赐?本帅便告诉你!此权,来自天下百姓,来自沧北屈死的万民,来自坐镇大周二十年的座北侯!所以,本帅起兵破辽,与你无关!”
“这沧北,是陛下的沧北,是百姓们的沧北,是座北侯爷一手打下的沧北,而永远不会是你姜昀的沧北!”
“本帅为民破辽!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