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本王要兵权,辽皇敢说个不字吗!”
恍惚间,孙奉亦缓缓抬起头,他觉得方才那个苍老的师父似乎只是自己的一个幻觉,师父仍是这般自信自负,仍是这般狂傲无双……
在踏出野望城的最后一刻,金刀王默默转头扫了一眼镇天王府的方向。
周患,老朽在战场上,等着你。
等着你那十年灭辽之志!
孙奉亦也随着他转过头。
心头起念拓跋志若不死,大周,沧北,昶州,将再无宁日。
……
不说刀门师徒不加言语返回大辽,且说镇天王府地牢内。
遍身累累伤痕,躺在冰冷的青石地面上气息微弱的周患倏地睁开了眼睛,侧畔传来推推搡搡的嘈乱之声。
枷锁脚镣,金铁交鸣,由远及近,绵密入耳。
周患拖着沉重的身子,呼出一口浊气,并未坐起身,装作熟睡的样子,眼睫微睁,用余光打量着不远处盏盏渐亮的壁灯。
看清视线尽头的身影,暗暗叫苦。
卓幼安王举等八人形容狼狈,口中骂骂咧咧的在镇天府兵的押解下挤入地牢。
卓幼安眼神始终向着地牢深处的黑暗打量,当他看到瘫软在地的周患时,体内不知从哪里涌出了力量,顾不得周身绞缠如同粽子一般的锁链,一脚踹开拘束自己的府兵,挣开敌人桎梏,拼命地奔到周患所在牢笼前。
扶着微透寒凉的铁栅,卓幼安看着周患身上根本数不清的伤口,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昏厥倒地,泪水不争气的连成了串。
“周帅!周帅!您还好吗!周帅!”
“他奶奶的,敢踹老子!”
后面劲风袭来,卓幼安未有防备,直接被一脚狠狠踢倒在地,撞在铁栅上发出轰隆之声,而后先前被卓幼安踹到一旁的府兵坐在卓幼安的身上放肆的拳打脚踢。
卓幼安咬着牙,双眸充血,却没有喊出一声。
不出两拳,额上已见血。
王举众人见状,火气冲天,挣扎着想要去救卓幼安,可最终难以挣脱,口中肆无忌惮的招呼着那报答卓幼安的府兵的祖上十八代。
古语有云,虎落平阳被犬欺,如是而已。
恰此时,倒地不起的周患身上绽出一丝剑意,虚弱而遍布血丝的眸子瞪得足有鹅卵大。
眸光宛若实质,直射镇天府兵。
坐在卓幼安身上解气的府兵只觉背后一缕阴风自尾巴骨直吹到天灵盖,整个身子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重心一个不稳,身形踉跄,扑跪着侧仰在地。
“哎呦”一声还未呼痛,迎面撞上了周患遁在阴暗中的火红双睛,杀意无声无息间冲散了他所有的胆魄。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眼前之人一刃断城的啊……
周患深呼吸两下,忍住五内的抽痛,声音略有些颤抖的颤音的叱喝道。
“敢碰老子的人,找死!还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