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拉长了脸:“公子,武馆是男子习武之地,你让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进进出出,一不小心看见打了赤膊的男子,多失礼啊!”
江与辰不甚在意:“避着点人不就行了?方如逸被何龄欺负得那样,就是因为没有武艺傍身。你收她进来,是侠义之举,人人都要称颂的。”
魏临越听越觉得离谱,气道:“那是我的武馆,我说了算!”
江与辰恍若未闻,快步甩开他,奔到景明巷,径自入了端行武馆。
他双目一扫,见方如逸正坐在堂上吃茶,立即走过去道:“敢问姑娘可是方将军的独女?”
方如逸搁下茶盏,仰头见一名双目清朗的男子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瞧着像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只是眉梢处却染了几分邪气。
她福了福:“是我,请问阁下是?”
“我是端行武馆的馆主。”江与辰面不改色。
“原来是馆主,幸会。”方如逸了然。“想必方才的小哥就是寻馆主去了。”
江与辰点头:“正是,我听说……”
“他不是!”
魏临猛地冲进来,身后跟着那位武师,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方如逸一愣:“他不是什么?”
江与辰连忙挡住魏临:“他是想说,我不是那等迂腐之辈,觉得姑娘是个女子,便要拒你于武馆的大门外。姑娘和梁王断亲的事,我也听闻了一二,心中实在感佩钦服。
方姑娘出身将门,竟能在京都众多的武馆中瞧上我家,真是我之幸事,如何能让姑娘白跑一趟?姑娘放心,今日便可登名,若姑娘想先在馆中看看,我可以带你去。”
一番话说得飞快,魏临和武师愣是没寻见半点插嘴的机会。
方如逸也有些发懵,刚才武师出门时,她便觉察出对方存了婉拒自己的意思,没想着真能入武馆练拳。
幸亏这位馆主是个深明大义的。
上一世,母亲怀她时正值漠北沙尘肆虐,戎族趁机作乱,只得四处奔波,颇受了些苦,生下她来,瘦小得跟猫儿似的,好不容易才活下来。
她长到三岁上,母亲便去世了,父兄怜她体弱多病,便只教了些强身健体的拳脚功夫,随她自己翻书写字。
所以后来被何龄下了毒,她虽想尽办法,提刀杀上宫宴,可她几乎没练过什么兵刃,最终没能防住从暗中射来的冷箭。
她得了教训,这一世自然要在武艺上费点心。
“多谢馆主,那我今日便先登名吧。”
江与辰招来那武师,命他带方如逸去登名。
见两人去了,魏临把他拉到一边:“公子,你这是作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