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龄是个蠢的。”江与辰闲闲开口。“前段时间在京都,她身边的王妈妈不在,她做起事来就稳不住手脚了,可见那王妈妈才是她背后得力之人。”
魏临摸着下巴:“看来这位王妈妈是个人物,何家初到京都时,根基还不稳。如今不过两三年光景,生意做大了不说,还暗中和梁王通了款曲,想必都是王妈妈在出力。公子,今日何龄刺杀方姑娘的事,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江与辰“啪”地放下茶盏。“方姑娘说如今她的生意还没做起来,不好立即对何家出手,这倒也没错。不过,你知道我想来是个有仇当场报的,方姑娘耐得住性子,可我却咽不下这口气。”
“公子,你要如何?”
江与辰扬了扬眉,把那茶盏移到桌几中央,指尖轻点:“何家是从太州府起势的,想来何龄眼下正在自家老宅中住着。这太州府从前我们常去,南北市街上的几家大铺子,背后是谁在管,手中经过了那些肮脏事,我们多少也知道一些。”
魏临了然,嘿嘿笑道:“公子,你是想动那间当铺吧?”
“你跟了我十几年,果然被我薰陶得聪明了。”江与辰悠闲地往椅背上一靠。“这家暗中把非私当的真货造了假,卖家赎回去的都是假货。我本来懒得管这些俗事,可如今何龄想把脚往我头上踩……”
“是往方姑娘头上踩,刺客要的也不是公子你的命。”魏临插了句嘴。
江与辰瞪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与方姑娘,先有师徒情谊,后有知交情分,刺杀方姑娘,那就是在刺杀我!”
“是是是,我不懂,公子你继续,继续。”
江与辰满意点头,目光忽地一冰:“太州府的侯佥,侯府尹,是我爹的门生。今夜你便传信给他,把何家当铺的事捅出去。侯府尹素来公正,不怕权贵富户,定会查个彻底。”
魏临奇道:“公子,假他人之手出气,不像是你会做出来的事啊!”
“我答应了方姑娘,要帮她一起扳倒何家,自然要遵着她的安排来。若是现下我亲自出面,不就坏了她的大计?”
“可是你又咽不下今日挨刺一事,所以就让侯府尹替你摆弄一回何家的产业?”
江与辰翘了二郎腿:“出口气罢了,一间当铺,要不了何家的命。大的事,得听方姑娘的安排。”
魏临抄着手瞥他一眼,心里觉得好笑:“公子今夜开口闭口‘方姑娘说’‘方姑娘说’的,这位方姑娘还真有些本事啊。”
江与辰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调侃,满不在乎道:“她是有本事,不行么!”
“行行行。”魏临忙摆手。“那我马上去传信,想来等我们三日后到了太州府,侯府尹那已经发作了。”
“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