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见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原本只是想去武馆看一看,她和元轼断亲后过得如何,没打算和她长久往来,所以才用了‘沈江’的身份,不是真的要骗她。”
“可是你见过她后,就对她上了心。”魏临摸着下巴。“其实那会你就应该告诉她你的真实身份,方姑娘是个明理的,肯定不会责怪你。公子,昨日你说要去花宴,当着众人的面让她知道你是谁,我就劝你……”
“别说了!”江与辰拉长了脸。“我一个洒脱自在,随性而活的人,能被这点小事困住?”
“可公子你现下正为这点小事生气啊!”
江与辰不理他,兀自在院中转了几圈,心中的怒意不但没有平息,反而一层层翻上来。
又转了一圈,他猛地冲魏临吼道:“这是小事吗,这是大事!好不容易有了个真心相待的朋友,如今却没了!”
魏临心中嘀咕,这不是你自己搅没的么……
江与辰又气又悔,但却拉不下脸去见方如逸,恍然间,余光瞥见书房里那一摞摞经书制义,脑中想起方如逸从前说的话,忽地闪过一念。
她不就是嫌自己是个浪荡子,没法帮她斗倒元轼么!
很好,那他江与辰定要高中进士,入朝为官,让她将来大大地后悔一场!
他飞快跑进书房,将门一关,魏临忙跟上去,扒住房门喊:“公子,你要做什么?”
“科考!”
科考?
难道方姑娘嫌他整日不务正事,连功名也没有?
魏临摸不着头脑,背了手回到院中。
“问老爷安。”
听见小厮的问安声,他转身一看,首辅江介正从院外进来。
他忙奔过去拱了拱手:“老爷。”
江介穿了身青白的常服道袍,虽说他年过半百,可双目却是精亮,周身一派清流文臣的气度。
“方才小厮来报,说阿辰今日的脸色似个炸雷。”江介捻着胡须,笑得畅快。“一直都是他气别人,从来没有别人把他气着的。如此奇事,我这个做父亲的,自然得来瞧瞧。”
魏临撑不住笑道:“公子今日着实被气了一场。”
“是他自找的罢。”江介对儿子甚是了解。“赶紧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爷可记得,去岁方家同梁王断亲的事?”
江介缓缓点头:“这事闹得挺大,听说那方姑娘后来一直在京都的方家老宅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