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江与辰望着她道。
方如逸却没有动:“江国舅,我们今日是套了马车来的,可以自己回去,不必劳烦国舅爷亲自跑一趟。”
江与辰凑到她面前:“我都答应阿苑送你回去了,现下走了,算个什么?”
方如逸忙后退两步,别过身去:“苑姐姐并不曾让你送我家去,你……哎,江与辰你做什么!”
她感觉脚下一空,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江与辰打横抱起。
“再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掰扯下去,只怕你明日都回不了家。”
方如逸同他贴得颇近,几乎都能听见他说话时,胸中微微的震动。
他声音朗朗,听上去虽说有些不羁,可这语调里的底色,却有九分叫人安心。
男子特有的雄浑之气,一寸寸缠上了方如逸,她忽然意识到,江与辰不是只有洒脱恣肆。
还有护人周全的决心和力量。
方如逸的脸微微发烫,小心地仰头看他,猛然间对上他望下来的视线。
他的眼角是含笑的,可方如逸却瞧不出那般神色里,是裹了兄弟情谊,江湖侠义,还是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她只好告诉自己,别去想。
江与辰从花肆后门离开,避了人抱她上马车,余照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同车夫坐在一起。
车厢里只有他们两人,方如逸不知怎的,有些别扭的不安,靠着角落低头坐着。
“手上的伤给我看看。”江与辰忽然坐过来,伸手去挽她的衣袖。
“男、男女授受不亲!”方如逸吓得缩起身子。“江国舅莫要逾矩!”
江与辰无奈,指了指她的左手手腕:“我就瞧瞧你手腕上的伤,不看别的地方。”
见方如逸半信半疑,他又道:“曾得功那外室居然会武,难道你不想查清楚究竟怎么回事?我到花肆的时候,她已经把你伤着了,我没机会细看她的招式。不过,从你的伤口里,倒是可以推断一二。”
“原来是这样……”方如逸这才安心,挽起左袖伸过去。“国舅爷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