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余照坐下:“倒是你,你同魏临如何了?见过他父亲不曾?”
余照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姑娘怎么问起这个来了,奴婢说过,何家一日不倒,奴婢便一日跟着姑娘,再不想旁的事。”
“这话你和魏临可曾说过?”
“自然是说过的,魏大哥觉得奴婢做得对。”余照握住方如逸的手,目光诚恳。“姑娘今日也知了,魏大哥他也曾受人大恩,明白知恩图报的理,所以他也理解奴婢的心思。”
“你的事,都同他说过了?”
余照点头,脸上浮现不少欢喜:“他不嫌弃奴婢曾在奴籍,是个顶好的人。”
方如逸松了口气:“魏临是真心待你,我也算放心。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何家彻底拉下马,倒是耽误你和魏临了。”
余照故作气恼:“姑娘怎的还说这些生分的话!”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方如逸笑言几句,脸色渐渐肃然。“何家和梁王暗中往来,又牵扯着曾得功和张焦这两个朝中官员。你多半也瞧出来了,梁王那个闲散的名声多半是装的,他暗地里在密谋什么,我们得多留些心才好。”
“姑娘放心,从曾得功那里收来的铺子,我都叫人把原来的掌柜小二打发了,也没告诉新招的伙计东家是谁。梁王一下子没了那么多铺子,定会想法子拿回来,幸亏姑娘下手飞快,想出个换人的招。”
方如逸端起桌几上那杯凉透的茶,轻轻晃着:“京中人人都道梁王面善仁慈,却不知他其实是个心机深重之人。若不是那日我和你联手,把他与何家暗中往来的秘密捅出来,只怕满京的人都还被他蒙在鼓里。”
余照神色忧虑:“可是姑娘,如今奴婢瞧着,京中人提起梁王,还是满口赞誉,只道何龄那日所为,是想攀扶他罢了。”
“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方如逸冷笑。“事情分明是他做的,人也是他招惹的,可一闹大,他反倒摘得干干净净。所以,和他有关的田产铺子,我不能亲自露面打理。
如今有陶娘子帮忙,她是张焦的二嫂,梁王多疑,定会派人去查,多半会把我们收来的铺子全都查一遍。只要他一动,我们就会抓到把柄,知道哪一处的铺子有问题。”
她想了想,又道:“陶娘子是张焦的二嫂,梁王眼下还得要张焦替他办事,轻易不会动她。可是我们这边万不能大意,张烈一家都得平安无事才好。”
余照点头:“姑娘放心,魏大哥早就同奴婢说过,他那武行里的武师,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嘴巴也紧,若是姑娘需要人,尽管过去调。”
方如逸眼下正缺武艺高强的好手,听了这话也不推辞:“那真是再好不过。这事就交给你去办,我们收来的每一间铺子,都得着人盯着。尤其是那间私铁坊,我总觉得,那里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