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辰随口道:“人喝醉了酒,容易说胡话,虽然是在自己家中,但也得防着些,免得被梁王知道。”
魏临自然是不信的,他不了解方如逸,难道还不了解自家公子?
他素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有能耐收拾烂摊子,不过是几句酒后胡言,哪能让他这般紧张慎重。
魏临想了想,道:“公子若不愿说,我也不问。只是公子别忘了,要是真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我魏临还算有些本事,不会叫公子和方姑娘落难。”
江与辰严肃的神情松了松,笑道:“你可见过我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
魏临思索片刻:“从来没有。”
“以后也不会有。”江与辰拍拍他的肩。“今日真没什么事,我只是有些心疼如逸,她……她挺不容易的。”
魏临叹了口气:“方姑娘的确不容易,外人瞧她做着世家的生意,风光无限,时常出入贵家高门,可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她那都是为了打听朝局中的消息,官员们的心思,所以每回都是陪着笑脸,捏着小心,生怕说错什么话,惹得那些大娘子和姑娘们不高兴。”
江与辰脸色寂寂:“朝中大小事,我在家便能听说一二,从前只觉得这些勾心斗角实在叫人心烦,没想到对如逸而言,想要知道竟是这般艰难。”
魏临抱手:“好在最难的时候已经过了,如今何家倒了,方家已然是城中富户,方姑娘的能耐众人皆知,又与公子你定了亲,谁敢小瞧她一眼?”
“话虽如此,可是梁王还在,我心里总是难安。”江与辰眉头紧皱。
魏临疑惑地放下手:“公子你怎么了?一个梁王就把你难住了?我们手里又不是没有实证,不过是缺一个时机罢了,你可别自乱阵脚啊。”
江与辰默然片刻,慢慢道:“魏临,若是换了从前,我自然不怕什么梁王。可是现在我有了如逸,不知怎么回事,一想到前段时日,她被梁王陷害,进了大牢,我心里倒生出了七八分的担忧。”
魏临笑了笑:“公子,恭喜你啊!”
“恭喜?”江与辰不解。
“你这心里算是有了牵肠挂肚的人,以后做事,多半会三思后行,如此一来,麻烦事自然不会找上门,老爷和我也就不必替你收拾烂摊子。”
江与辰无奈:“这话听起来,不像是在恭喜我,倒像是在恭喜你和我爹。”
魏临摆摆手:“同喜同喜,都是一家人,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江与辰懒得理他,转身往自己的院落走,才迈了两步,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去告诉外门一声,我明日要去庆云寺,让他们备马。”
魏临愣了一下,跑过来道:“公子你去庆云寺做什么?今日不是才去过么?”
“去寺庙里还能做什么?”江与辰缓步往院子里去。“自然是烧香拜佛,求签问卜。”
“可是公子你一向不信鬼神之说,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烧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