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云鲤欲言又止,心中纠结极了,方才义正言辞的模样一下子枯萎了,像路上淋湿皮毛的小狸花猫,“我……算了,反正都说漏嘴了,您是公主嘛,当然不一样了……”
阿姀一双杏眼都瞪圆了,“你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哪儿像了?”
合着她早就被看穿了,那还费尽心思藏了几个月!
云鲤讨好般地趴在浴桶沿上,“您放心!绝对不是小侯爷说的,只是刚入府中,您作画那会儿,我不是老在外头守着嘛。”
“日日看着您丹青时的样子,心里就很喜欢。您自己可能不曾发觉,在案头一坐便是几个时辰不动的!那脊背一直都挺得直直的,洗笔时就算动作那么大也没激出水花来。”
“我本就猜想您不是寻常人,起码不像是主子拿来的户籍上写得那样。”云鲤笑着,“有好的规矩,丹青又那么厉害。主子对情爱之类根本不上心,不然那褚小姐努力了那么久早就做了这屋里的夫人了,您肯定比她特别多了!何况您长得这样好看,满大街又都在通缉公主,所以……”
是这样,阿姀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猜出来的,只是歪打正着,正好猜对了。
心中长舒一口气,还以为是衡沚说的呢……
被念叨的衡沚路过,听见这一番话,靠在门上闷笑,差点背过气去。
阿姀总是自以为藏得很好,其实一些不经意的习惯就会暴露了她。比如云鲤说得坐姿,比如她喝茶时握杯的姿势,都是宫中的规矩,寻常人家是不会教给女儿的。
初见那日,她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叩拜礼,才给了衡沚提示,看透了她公主的身份。
门猛地被拉开,长发潮湿披散,裹着宽大袍服的公主素面朝天,面色不善,“墙角听够了吗?”
衡沚忍着笑,微微躬身,“臣知错。”
阿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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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姀:很好笑吗,很好玩吗(核善)
要是换做成功被钓的召侯,此时就应该好声好气赔礼道歉,再讨好地抱一抱公主了。
道阻且长啊,衡沚同志
第31章 问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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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铺子里风平浪静,阿姀都要以为是不是自己想错了。
或许衡沚那天夜里对她暗示的人并不是刘敬铭,而是别的什么人?阿姀心中打鼓,还是决定再等等看。
等到新的牌匾做好,郑大带着人将匾额装到铺面之上的这天,疑虑才总算是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