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娘子的救命之恩,赵卓倾尽来世都无以为报!此后任凭娘子们驱使,愿效犬马之劳。”说罢,竟然三叩首以明志。
额头敲击在木质地面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他此刻也不知道拿什么来回报对方救治妻子之恩了,这如同暗夜提灯,雪中送炭一般的际遇,如同再造他的人生。
即便是知道妻子已经难以痊愈,也算值了。
“先不说这个,你先照看好萍娘。”阿姀抱着手臂,“马上便是章掌柜家的喜事了,最近铺中忙,我们若不在,你便看着铺子就成。”
阿姀故意将账本及记录生意往来的册子,放在了案台下头。一些应急的琐碎银两,也堂而皇之地摆在一起。
想要试探一个人诚不诚心,只在这细枝末节上。
“另外,我见你今日忧心忡忡,还有别的解决不了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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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阔地,筹备新建的校场。
巡防营作为恪州城最得力的守兵,向来都是拿军备中最好的东西。
到了作训场地,自然也不例外。
看着远处的小侯爷正最后一次验看划定的范围与图纸,魏虢晖站在瞭望楼上树着旗做标识。
那处一个手势传来,他便要跟着转换方位。
不过这小侯爷,管管常务也就罢了,这构建一事也能不懂装懂,也足以叫人叹为观止。
魏虢晖手撑着腰,站得腰酸背疼,不由念叨几句,“真是的,有什么好巡查的。这还没开始建就天天转悠,开工了还了得?”
他今日原本是要应邀去吃城中章海家的满月酒的,这送给娃娃的小银锁还在怀里揣着,人却远在西郊不得赶去。
章海说来,与他有些姻亲关系。章海的妻子,是魏虢晖夫人的继妹。虽说往日不亲,但好歹算是有这一层关系。
章海为了攀附他,平日里没少接昌庆楼给魏虢晖些好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这时就显现出不好意思来了。
于是帖子递到了手上,宴也是要赴的。
见小侯爷终于看得差不多了,他身边随从一个手势,魏虢晖便捶着腰腿,慢腾腾得从瞭望楼上下来。
他们一行人简直健步如飞,方才在高处看着还是黄豆粒大小,待他下来时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瞧这位的身子骨之硬朗,想凭自然寿数熬死他,那他那位主人还真是痴心妄想啊,魏虢晖嗤笑两声。
面上却不能,且也不敢不恭敬,人卑微地一拱手,“重新按您的要求令划了跑场与兵器库的范围,请小侯爷示下。”
衡沚今日穿一身利落的玄色短打,瞧着英气逼人。
魏虢晖猛地恭顺下来,倒看着格外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