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2 / 2)

    看着她的眉眼,几乎整日里奔波的疲惫都涌了上来,安稳的氛围烘得人几乎欲眠。

    “在想。”阿姀喃喃着,灵光乍现,话锋一转使了个坏,“唇齿相依的触感,竟然有些淡忘了。”

    其实哪能算是故意使坏呢,不过是心中所想不假思索,直抒胸臆罢了。

    这是需要假话的时刻。

    衡沚几乎滞住了。

    阿姀的双眼无边无垠,澄明的湖面泛起波纹,心中的那座钟便由此擂响,余音不绝如缕。

    喉间滚了滚,衡沚几乎不曾意识到,自己在这余音支配下,说出了什么荒唐话,“再来一次吗?”

    “再来一次吗。”阿姀的声音几乎低微,将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她的心中比谁都忐忑。

    惊涛巨浪,风雨不停。

    阿姀的一生,还从来没有爱过人。

    所以当心中出现了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见到谁,习惯了如何有人在身侧时,这种潜移默化的改变开始让她审视起自己的内心。

    从被衡沚算计着留在了恪州,到如约做了假夫妻。

    骛岭、宕山。

    山水跋涉地溯源回去,衡沚在马前为她挡风的那一夜,心便如烛,已然为风而动了。

    怀先生曾经说,情之一字,如玲珑局般无解。

    只有真的深陷其中,才会懂得何谓波折。难求难得的心,也如解不开棋局的心,一样的愁。

    怀乘白意味深长,说等到你参透棋局的玄妙,就会如陷入情网般,爱上棋了。

    阿姀平生最不会对弈,直到现在仍旧不会。

    不过怀乘白说错了,如今陷入了情网万千中,才真正意识到,什么叫做玲珑无解。

    人随着对方的牵引,逐渐后退,抵着冰凉的墙面,耳边就是隔绝晚夜的窗。

    分神听去,还能听得到养在院里的几只兔子在动作,草丛被搅扰得窸窸窣窣。

    面前的人早就放下了笔的双手,正环在她的腰间。

    衡沚微微俯身,迁就着她的高度。

    阿姀侧耳。

    手中一用力,她便感受到腰间的桎梏。

    像是在挑明她的分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