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于一个深夜,悄悄跑出九门以外,皇城之问围,就烧起的火。
阿姀转身,似饮血的长剑,冷静地望着身后滔天的火势。
“救……救救我,姐姐,救救我!咳咳咳!”
一阵微弱的呼救声,将阿姀带回了现实。
四周木头燃烧的声音毕毕剥剥,响个不停,阿姀左右巡视,艰难地寻找声音的来源。
好在那声音的主人一直拍打地板,阿姀才终于在一个防止洒扫物品的细小隔间里见到了她。
这是个女孩子,满脸灰扑扑地,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这双眼睛,阿姀却深刻地记得。
“是你。”
在凭街的二楼,是她伸头探看楼下接亲,掉了额上的银饰。
她怎么会在这里。
来不及想太多,阿姀赶快将她从一堆翻倒的东西中拖出来。
此时,曾经昼夜痛苦与秦熙怜惜体力与武艺的好处,便顷刻显现出来了。
若是没点力气,还真拽不动她。
大约是丢掉了湿布巾的原因,阿姀大口呼吸了几下,胸口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灼痛,一口气上不来便弯下腰咳嗽起来。
坏了,她还有空分心想,这些烟吸进去的太多了,再不出去真就得让水长东给自家掌柜办丧事了。
罗娅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胳膊腿都还有力气,学着阿姀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问道,“姐姐,我们怎么出去?”
若是现在折转回去,再打湿一条布巾,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火烧得门窗的木头已然开始倒塌,加上桐油与烈酒加持,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也不知底下的人都跑出去没有,不会全都烧死了吧?
带着另一条性命的祈求,阿姀开始后悔方才站在窗边那副不负责任的想法了。
罗娅的手被阿姀紧紧攥住,她尽量向火势小的地方探索。
原本客栈就大,再一烧起来,几乎难以辨别方向了。
“走这边!”阿姀捂着口鼻,转而向后厨的方向走去。尽管以她此时的声音,身后的罗娅根本听不不到。
这句话也不知是和谁说的,阿姀只觉得这样便能令自己心安。
后厨阿姀昨日来过,与前面客官们的下榻之处,只由一条长长的通道相连。
这便不由不念叨一句修葺时想得太过浅显了,只觉得以此相连可以减少上菜时间,新出炉的饭菜也不必受风雨侵袭。
试试总是没错的。
一路不知躲避了多少烧落的木头,阿姀心中已经将纵火的那人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