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早上留字条时,衡沚便磨好墨开了笔,省了许多功夫,直接写来就成。
小金氏探头探脑地四处看着,不由地嫌弃道,“女儿家家,如何床铺上这样乱糟糟。”
她不过大阿姀两岁,自己也还是个娇气小娘子,抱怨起来也娇憨可爱。
阿姀这人,好就好在只要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便能硬从旁边的蚂蚱身上找出些优点来。
于是如今看着小金氏,也可爱了许多。
“莫靠近我的床!”突然想到上面还是昨夜的一片狼藉,阿姀立刻喝住小金氏,“当心我将你暴揍。”
“凶什么。”小金氏讪讪收回手。
阿姀写完,吹了吹干墨,便立刻叫小金氏过来签字。甚至还将“不得要求对方行有违情理之事”这样的条款写在其中,阿姀觉得自己当真发了善心。
没想到小金氏看后,决心如此坚定。不仅签上了名字,还从发间拔下了金钗,一发狠将食指划破,摁上了手印。
阿姀细将那签名一看,神情复杂。
“金,金妞妞?你唤作这名?”
小金氏英勇地嘬着自己的手指,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怎么!你嘲笑我!”
阿姀的表情,霎时如拜佛错入了道观般无语。
小金氏仔仔细细地收拾字据过来,揣进怀中,胆子倒是比方才大了许多,“你何时搬走?”说着摸了摸紫檀木的桌子,“这桌子这书房,当真不错。”
“我可以收拾好了立刻搬,但你要先帮我做件事。”阿姀抱着臂,肃穆了神色。
小金氏不以为然。
“金妞妞。”阿姀警告地勾起嘴角,咬着牙唤道。
“你说不就是了!”小金氏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抱怨道,“以后那游北王子做你夫婿,当真是要受苦了。”
阿姀也懒得理她小儿女言谈,径直说道,“我需要你立刻着人修书一封,告知陛下,是因为我在殿中念叨先帝被你发现,你训斥了我遭我顶撞,才发配我去佛堂静心的。”
小金氏半懂不懂地点点头,“然后呢?”
“再给我找一尊灵验的财神像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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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笑什么!你们没有难听的小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