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苦难,都是男子加注给她们的。
阿姀此时终于忍不住,压抑地,痛苦地呜咽着。风雨如晦,她似迷途的小猫,被浇得浑身湿透,没有方向。
阿姀的肩膀塌下来,伏在床沿上,逐渐嚎啕。手中紧紧抓着那封信,小臂的伤口绽开洇血,毫不在意。
其中夹杂着破碎的一句话。
“年节见她,我从不曾笑过。”
崔夫人心疼坏了,也不由落下泪来。她走到阿姀床前坐下,让阿姀靠在她怀中,避开有伤口的部分,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好阿姀,这不是你的错。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是不需要任何回报与愧疚的,你要好好地,这就够了。”崔夫人自小当阿姀如亲生女儿一般养大,看到她身心皆苦,也割心裂肺般痛楚,“莫要再伤着了,你可知我瞧了有多急有多疼!”
阿姀年幼时便不爱哭,七八岁上正调皮,在院子里爬高踩低,常常摔得青青紫紫,也不曾哭。
崔夫人也不曾训斥她,只说孩子,总是要释放天性的。
天真活泼,总比沉沉死水得好。
可渐渐长大,逃出都城去,却以哭丧为生。朦胧泪眼,寸断肝肠,若要演得像些,总有些时候要拿出真心来。
如今真的痛到骨子里,也终于由自己的心意哭一次。
想来人毕生的喜与悲,笑与泪,也都是注定好的。哪里多余了,便要在另外的地方补上,都是挣不开的命数。
阿姀足足哭了半个时辰,抽泣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她将脸埋在崔夫人怀中,半晌说了一句,“崔姨,我定要他以命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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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怜的阿姀宝宝
第111章 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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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江的下游,各个靠近的路口,都被放上了木栅栏路障,禁止人通行。
算上平州府城郊的破城隍庙,只剩下这两处的善后还没有做完。
自谌览在恪州入了圈套被抓,秦胜光和云从昼夜在公堂提审,算是好赖话都磨破了嘴皮,该打也打了。
最后他是实在挺不过云从下的狠手,全都招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