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1 / 2)

她不是骄矜的花,没有藏于高楼的必要。

    经历过不少生杀,好不容易参悟了处在当下,乐在当下,又怎么会在意要做的活儿糙不糙呢。

    许停舟看着她的双手,握着图纸的指腹间有很多细小的伤口,有些已经变得暗红,有些还隐约可见破开的皮肉。

    听闻严公病故,是她亲手为严公刻了碑。

    由此,想到自己拿她同一般女子相提并论,许停舟才在心中迟缓地笑自己的浅薄。

    说话间,云鲤提着裙子跑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这还没到饭点呢。”云程伸手,手上的泥灰点在云鲤的鼻头上。

    她难得地没有发火计较,立刻与他论生死。

    “殿下,有给您的两封书信。”

    阿姀擦了擦手,从她手中接过来,“很要紧吗?”

    云鲤想了想,照实回答,“应当是要紧的吧。一封是主子寄来的家书,另一封……”

    话说了一半,阿姀将她未说完的那封低头一看。

    确实说不上来。

    这封信的落款,是王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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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6章 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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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蜀中,宣侯府。

    一个人被捆着手脚,丢在了锃亮的地板上。

    “你真是个蠢货啊!”

    王宣穿着一身清凉的袍子,挽起衣袖,背着身往鱼池里喂饵。

    这是朱秋逃回蜀中后,王宣有点不痛快便亲自骂他的,第四次?

    朱秋像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还挺凉快,又重新数了一遍。

    “让你去探消息,人家都是缩着脖子做探子,你多牛,你在半道上将人绑架。”骂着骂着,转过身来踹了一脚,“得罪谁不好,你得罪沈元宁。她那夫君现在的势力都铺到平州了,过个江就能给老子一窝端!”

    “主公息怒啊。”朱秋挨踢的半边臀一阵闷痛,人还要诚恳地赔罪,“我是想圆主公的心愿,才做出这等蠢事的嘛。”

    提及心愿,王宣熄了心火,怅惘地望着远处的天际。

    碧空边镶着一带远山,苍翠沉静。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久远到他还是个十三四岁穿着绿袍子的北巷少年郎,见到邻家的陈氏女,只会羞涩地将早买好的胭脂递给她,再迅速跑远。

    与父亲出征前,他亲手将祖父给他的鱼符放在陈昭瑛的手心里,沉声让她等他回来。

    届时十里红妆,三媒六聘地来迎娶。

    陈昭瑛低着头笑,叫他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