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人的良心而已。
农妇自觉失言,抹了一把脸,“天色也不早了,行夜路也多有不便,我看两位不妨住下,明日接着上山吧?”
这是个好提议,路过了这一处有人聚居的地方,再往上走,万一没了人迹,夜里兴许会遇见野狼。
“那便麻烦您一夜了。”阿姀歪着头,瞧着俏皮可爱。
“不妨事,不妨事。”农妇摆摆手,带他们去看屋子,“我男人恰巧带着儿子去打猎了,只怕今日不会回来,有你们与我作伴,总好过我一人。”
夜里,阿姀独自坐在农妇家小院前的石墩子上,抬头看着漫天繁星。
这里离天幕更近,星子也更大更亮。明日定是一派晴朗,阿姀想。
“怎么坐在这儿。”衡沚洗漱过,便不见屋里阿姀的踪影。找出来一看,才发现她如兔子一般,窝在这石头上坐着。
“恪州好啊,有些想家了。”她微微弯着唇,不假思索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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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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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鸡还没叫,农妇家小院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衡沚似往常一般,拥着阿姀而睡。
只是这一闹,想睡也难了。
听隔壁屋的动静,农妇应当是先急着裹了衣服,而后跌跌撞撞出门去。
还拿了门后的铁锨。
阿姀昨夜本就晚睡,此刻困得眼皮都掀不起来,“那我们也去看看?都拿铁锨,万一是什么坏人呢。”
衡沚如此说,是因为听到了铁锨划地的尖锐之声。那铁锨木柄很长,农妇气力不够大,所以拖着地。
“我先出去,你穿好衣服再出来。”他随后套了外袍起身,走前还记得给她掖好了被子。
阿姀哪还有睡衣,顶着清晨春寒,很快也跟了出来。
没见到预想中的惩奸除恶场面,没有如期上演,反而见到农妇与一女子抱头痛哭,而衡沚干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阿姀走到他身侧,问道。
眼神向那两人望去,哭得肝肠寸断,也叫人不好打断。
衡沚低声为她解释,“可记得昨日农妇与我们说,她女儿被嫁去剑南道,十年不得一见?也是巧,今日一大早,她便跑回家来,见上了这一面。”
阿姀讶异地张口,“世上竟会有这样巧的事?”
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