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雾竟也跟着颤了一颤。
魔主的实体不在这里,一股气流笼罩了苏星落,将她慢慢卷起。
苏星落能够从无形的黑雾中“看”到他的表情,是笨拙的,小心的,窘迫的。
全然没有一出现,就逼退万魔,让混沌疯魔的深渊瞬间归于森寂的压迫感。
她终于知道了刚才魔主在她身前比量着什么?
他在比划着如何“抱”起她,而不让重伤的她承受二次伤害。
黑气裹着她,向魔窟深处飞掠而去。
她捣毁了大半颗心脏的身体没有感觉到更深的疼痛,他应该是很小心翼翼的。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白练。
“又来?什么?悲伤吗?”白练吓得嘤嘤作响,“我只感觉到他要带你回去吃独食。”
“不是,”苏星落摇头,“我是说,魔主,他在颤抖。”
魔主带苏星落来带一个洞窟,魔气一起,洞窟外形成一道禁制,隔绝了觊觎猎物的魔物。
然后倏地凭空消失了。
“他去找锅了吗?”支离破碎的残剑一点一点蠕到角落。
“不,我们安全了。”苏星落说。
虽然她短暂的昏迷错误飞溅而出的恶诅,错过了那个至关重要的“父”字,但她知道魔主不会伤害她。
他们一定存在某种关系,让白圣利用,埋入一毁俱毁的恶阻。
她能从黑洞洞的无形之物中“看”到魔主的表情,能够感觉到他抱着自己时,身体在颤抖。
甚至按照原来的走向,她的血能够代替魔主镇压魔窟。
他们一定关系匪浅,还好,她苟过了献祭的阴谋,还活着,还有很多时间搞清楚这一切。
苏星落盘膝而坐,开始安心地调息修养。
白练也跟着入定,随着他灵力的恢复,残破的剑身会一点点修补,但囿于原本材质的脆弱,终究还是一把不堪一击的残剑。
原以为经过同心协力的战斗,白练忠诚度会提高一点。
直到一夜,苏星落被白练梦话吵醒:“少宗主,您父亲对我主人做的事不地道,但您肯定是不知情的!少宗主,我看见冰莲现世了,你们现在一定重见光明,歌舞升平,平平安……”
苏星落揉着眼睛走过去,像掷标枪一样将剑投出洞外。
第二天早上,白练屁滚尿流地滚回洞里,一人一剑又僵了好几天。
魔主一连几天没有露面,但有时苏星落醒来,能够感觉到他来过。
洞穴外,时不时有魔物一闪而过,留下他们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