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星落手拿一把即将粉碎的断剑与自己对峙,他嘴角不禁裂出一抹丧心病狂的笑来。
他手里还有黑曜剑, 那是上一代飞升的师祖留下的名剑,矜贵持重,战无不胜。
而白练是什么?一把废剑, 蠢到在剑冢时被自己鼓励两句就念念不忘, 妄图跟自己结契。
少宗主怎会看上剑冢的废物?当年,不过是得知他的来历后,怀着讥诮的心情逗弄了那么一句罢了。
白练在神魂消散的边缘, 在他拼尽全力去砍黑曜剑时,就抱了身碎的决心。
“好, 我去找根棍子,你先给我活着。”苏星落道。
她面色依旧淡漠, 但心意和手里的剑相融相通。
“我本是失败品,对战过宗主的骨剑,也砍过少宗主不止一次,已经够了。”
“而你值得拥有一把更好的剑。”
“少煽情了。”苏星落手心沁出了汗。
“还有最后一件事,”白练笑了笑,“说起来丢人,其实我不叫白练,只是当年着了白祈青的道,又对主人有些意见,所以擅自改了姓,其实主人给我起名叫滢练。”
与此同时,白祈青将灵力全部灌注于剑上,挥剑而上。
“去死吧,我不会让你活着享用冰晶琉璃的。”
如果他稍微镇定下来感受一下苏星落的气场,就会知道面前附着着星辉般的灵流的少女,早已今非昔比。
可惜冰晶琉璃带走了他的运势,也带走了他最后一丝理智。
他拒绝接受事实,拼命告诉自己她还是那个孤单胆小,只知道跟着自己的小女孩。
苏星落咂摸着滢练这个名字,突然勾起一丝淡定的笑容,并再次举起剑。
一直冷眼旁观的赤练忍不住发话:“我劝你还是找跟木棍,黑曜剑已经腰斩过滢练一次了。”
苏星落冷笑:“哼,你知道被喊出真正的名字,剑会开挂出多大的力量吗?让他自己报腰斩之仇,就是现在了。”
她目光沉沉,星辉般的灵流淌过剑身。
就在断剑被高举过头顶的一瞬间,剑碎了。
赤练:“……用力过猛。”
一旁为沈青楣疗伤的兔子都倒抽一口冷气。
这种事情,好像意料之外,又好像经常发生,回想在太苍山做探子的那些年,这感觉太熟悉了。
不管是白练还是滢练,彻底噶了。
一地粉末很快被风吹散,苏星落常年冰封的眸底都不禁染上一层悲切:“……剑剑!”
再抬眼,眼前已不是白祈青和他的黑曜剑,而是沉眉冷目的白圣。
自从知道狐妖有可能杀上山来,白圣就调配了最精英的剑士在白祈青寝殿职守。
没想到只是被那丫头分神,晚来片刻,就到了这等地步。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