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工资?”

    我起手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这个也不行。除非你想玩过家家。”

    椎蒂又露出那种思考的狡黠笑容了:“不。我知道了。”

    于是,他拉住我的两只手,示意我看向周围:“我们玩捉迷藏吧!这么大的房子不玩捉迷藏,太可惜啦!”

    “很好的建议。”我说,“那么,你愿意扮演的是?”

    “石头剪子布吧。”他说,“谁输了谁抓。”

    于是在两轮紧张的平局后,椎蒂以石头的姿态输给了我的布。我没想到真能抓住椎蒂的手。张开的五指撑起一张四处漏风的网,将他的拳头包裹,最长的中指可以碰到他手腕上的那颗痣。这颗痣设计得真性感。

    ……等一下,输的人负责抓鬼。

    我要扮演“鬼”了!

    “一可姐姐,你只出布的话,我只能推你去做你不想做的事情了。”椎蒂说,任由我抓着他的手,“刚刚为什么不说自己想抓鬼?”

    “……这么明显?”

    “嗯,有哦。”

    “体力不支,而且我很大。”我说。我藏不起来。

    “你一点也不大。”他说,“你才这——么——一点大。”

    他用剩下那只手在我面前比比划划,好像我身上那些多余的高度,多余的厚度,多余的宽度都不存在,此刻的我只是他的投影,实质大小他完全一致。于是我慢慢抽回了我的手,轻轻地、轻轻地握住他的肩膀,让他背朝着我。

    我的手蒙住他的眼睛。长而细密的眼睫在我手心里跳舞,痒痒的。

    “等会自己捂住哦,不许偷看。”我说,“数六十下。”

    “一……”

    “倒着数。”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姐姐你怎么不走啊?”

    “抱歉抱歉。”我说,匆匆放下手,在犹豫了一瞬后,走上了楼梯。

    可以躲到哪里去呢?

    哪里也藏不住这么大的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