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亚特兰大之前发生的事情。”

    克里斯微愣，复又问：“发生什么了？”

    “那个时候，我很喜欢你，听说你要来皇马之后，我就也想留在皇马，不管是二队还是一队替补，什么都行。”他垂眸，语气微嘲：“但是在达成交易之前，我再一次忘记了你。于是我同意了去亚特兰大。”

    克里斯盯着塞西尔愣神。

    他突然惊醒，自己是什么时候忘记塞西尔的，是在转会来皇马的那一天。那一天声势浩大，人声鼎沸，他在球场中央想要向塞西尔挥手，他终于实现了他儿时的梦想，他真的来到了皇马，披了满身荣誉，带着如日中天的自己，到了他儿时梦寐以求的地方，甚至和幼时给过他签名球衣的劳尔成了队友。

    然而，他没有看到塞西尔。

    数万名白衣球迷朝他挥手，为他欢呼，喜悦很快冲淡了心中的不和谐感，随之而来的是持续一年之久的遗忘和空虚。他的身边，少了一个原本一直陪伴着他的人。

    克里斯突然意识到，是有人不希望他、他们想起来。或者说，是有神。

    而原因，或许就是塞西尔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他来自几百年前。

    克里斯情不自禁地咬了咬下唇，塞西尔抬手捏住他的下颚，低声问他：“紧张什么？”

    克里斯回神看向他，脸色微微发白，岂止是紧张，他甚至有些害怕。

    可是塞西尔却十分平静，那些东西他虽然从未明说过，可是却也一直都心知肚明，于他而言，忘记的事情就努力去从新想起来，一直朝前走，总有一天会找到办法，寻到出路。

    克里斯一直清楚他的人生信条，但他依然担心。

    回到酒店后，不顾众人奇异的目光，克里斯拉着塞西尔迅速回了房间，他抱住塞西尔，把头搁在他的肩膀上，语气担忧：“但是，如果找不到办法呢？”

    “如果最终的结果是你必须回到过去那个时代，你必须离开我，那怎么办？……根本没有办法，我发明不出时光机，也找不到重返过去的办法……”

    “别担心，克里斯。”他抚住克里斯的头：“别担心。”

    “只要你还记得我，我们会有办法的。”塞西尔声音低沉，温柔地安慰着他的小朋友。

    ……小朋友？

    塞西尔愣了一瞬。

    ——

    中国行结束后，皇马一行人又恢复了过往的训练模式，一年时间里，穆里尼奥的战术思想已经对皇马的每个人都造成了潜移默化的影响，他的脾气不好，但是奇异的是，教练和队员之间，居然有塞西尔这个初初看起来最难相处的人作为润滑剂。

    西超杯首回合在伯纳乌进行，杯赛、联赛都将巴萨踩在脚下的皇马球员们怎么都不会允许自己将西超杯让出去，不仅他们不允许，球迷们更加不允许。

    塞西尔其实不大喜欢和巴萨的球员交手，他们的队长卡西也是西班牙国家队的队长，而巴萨阵中则有不少西班牙国家队的球员，于他而言，他不希望两方任何一个人受伤，然而穆里尼奥对他们的教导却从来少不了暴力两个字。当然不是简单的、单纯的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