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有过类似的情况吗?”魏远问,
聂诚摇摇头。
“这段空白时间前,做过什么?”
“在家吃完晚餐,看了会儿书,然后不太记得了。”
“晚餐,”魏远记下了他的话,又问,“空白时间之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记忆?”
“数个小时后。我中间睡了一觉,发现忘记了一些事是醒来之后。”聂诚说。
“睡了一觉?”
“对。”
“醒来后还在家里吗?”
“不在,是在医院。”聂诚犹豫了一下说,“安定医院,我有PTSD。”
听到了心理学术语,魏远颇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坐直了身体,又扫了一眼基本信息表,问:“之前的就诊经历是指这个吗?”
“是的。”
“PTSD的诱发和你的职业有关吗,聂警官?”魏远问。
“有关。”
“诱发事件发生在什么时候?”
“两年前。”
“最近有什么症状吗?”
“有些失眠。”
“整晚睡不着?”
“不会。我不吃安眠药,怕影响转天的工作,也担心产生依赖,通常要熬到两三点钟。”
魏远简单地做些记录,大部分时间都把视线放在聂诚身上,谈话没有间断,问:“能和我说说,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这个问题触发了聂诚脑中的回忆开关,纷杂的画面和尖叫声瞬间从脑中掠过,尖锐的疼痛和浓稠的恨意从心中沁出,仿佛再次回到事发那段时间,一次次录笔录,向同事重复案情;一夜又一夜睁着眼睛度过,一旦睡着就是噩梦连篇。即使姜准陪在他身边,他会在不经意中走神,犹如置身案发现场,耳边甚至会听到刺耳的尖叫,有时在餐厅吃饭时会突然站起来,茫然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