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没有问他为什么选择淹死鲁潇?”
“问了,他说是因为不想把现场弄乱,以免沾上血迹什么的不好处理,没想到还是露馅了。”
聂诚听得皱眉。
他没有轻视魏远对家暴的怨恨,也知道童年伤害对人的一生都有影响,可是魏远那种人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么?这背后还有别的原因吗?
他说自己“压力非常大”,是因为他的事吗?不,不会,他是专业心理医生,又有多年的从业经历,懂得处理这种特殊的医患关系。那面对何佩仪时他为什么没有控制住,还是生活中发生了什么?
他暂且压下疑虑,再次向李穆道谢,然后挂了电话。
打完一圈,手机掉了不少电,正要准备充,有电话打进来了,是姜准。
“喂?”姜准率先开口道。
“我在。”
“刚才在开会。我就想再跟你说一声,没事了,别担心。”
“嗯。我知道这段时间你花了不少功夫,为我做了很多……”聂诚有些不好意思,却坚持磕磕绊绊地表达着。
“我知道。”姜准及时打断道。
两边的听筒都沉默下来。
姜准既享受这种无声的默契,又有点尴尬,小声嘀咕一句,“你不用发表讲话了。”
聂诚忍不住笑了。
姜准的声音也轻松起来,“女性死者的事儿还没结,先不聊了,改天一起吃饭。咳,之前钥匙还错了,你那串还在我这,你要是……”
“先不用换了,反正这两串钥匙都一样,等忙完年底这段时间再说吧。”
案二·暴雪旅馆
第11章 风雪
年三十眨眼而至,聂诚揽下了值班任务,和传达室大爷一起喜迎新春。
初七开始正式上班,大家伙工作热情不高,积压的活儿却不少,只好像老牛拉破车似地慢慢吞吞赶工。这一周里,个个都累得身心俱疲。
正月十五那天,聂诚还得出个差。
之前区分局赶着年前把魏远的案子移交检察院了,因为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魏远又认罪,检察院处理得也很快,只是有一样需要补侦。
魏远的供述中提到,他因为自己幼年经常看到父亲家暴母亲,所以对何佩仪产生了强烈的同情,自作主张为她“除掉这个麻烦”。但是魏远作为执业多年的心理医生,之前的患者中也有被家暴的情况,他并没有极端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