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一圈,看了看墙边的楼梯,问:“你怎么上楼?”
“不上,先住下面。”
“睡沙发吗?”聂诚问。
“嗯,它拉出来是张单人床。”姜准头也不抬地说。
聂诚“啧”了一声,半天没说话,等他差不多快饱了,吃饭的速度慢下来,提议道:“要不先住我那?”
姜准夹菜的手顿了顿,煞有介事地思考道:“你家那楼没电梯啊,我怎么上四层?”
聂诚为难道:“我也犹豫在这,慢一点上或者我背你,总有办法的,也比你天天对着楼梯发愁强。”他说到一半看姜准米饭见底,起身去厨房热牛奶,边走边说完后半句。
姜准背对着他,先是勉强维持着上半张脸面色不动,却情不自禁翘起嘴角,继而眯起了眼睛,露出带着几分狡猾和得意的笑容,又在听到聂诚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后迅速恢复到宠辱不惊、去留无意的淡然。
“我那儿你也不是没住过,前段时间你喝醉那回我看你也住得挺习惯。我也省得特意往你这跑一趟。”在聂诚的一再劝说下,姜准总算同意了。
这里和聂诚家分居海东区分局左右,相距不过两站地,一旦说好两人立刻着手收拾起来。原本放在沙发一角的衣物直接回了行李箱,刚放回原位的洗漱用品倒省了这趟“出差”,聂诚那边给他备了一套。若落下什么先用聂诚的或是明天回来再取,都很方便。
姜准万分不愿地坐上轮椅,由聂诚推着,吹着晚间春风,惬意地进了聂诚家小区。上楼是个大问题,聂诚先将轮椅折好并行李一起送上楼,再回来扶他,他下楼时姜准一手拉着栏杆一手撑着拐杖已经走到一二层之间。
“不说让你等我吗?”
“我先试试。”
起初还算顺利,上到二层姜准有些不耐烦动作快了些,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到三层就出了一头汗,平时用不了两分钟走完的楼层,他挪了半个多小时,认真考虑之后请医生来家里换药,再也不想受这个折磨。
聂诚一步步扶着陪着,比伤者本人更有耐心,到了四层他一手架着姜准,一手拉开半掩的防盗门,先带他坐进沙发里才去拉帘开灯。
屋内整齐温馨,姜准此时心情与上次短住时不同,他窝在沙发里,全身心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