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打量着他的一身警服,迟疑地问:“您是?”
“您好,我叫聂诚,是……原本是荣光里派出所的民警。”聂诚出示了警官证,“之前因为其它事情,和韦悦君小朋友打过些交道。她说犯了错误,担心回家挨打,我想先来了解一下情况,耽误您下班了。”
“没事。”刘老师稍稍松了口气,她还以为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将小挎包放在桌上,请聂诚坐下,聂诚摆摆手,表示不会占用太多时间,刘老师更放松一些,说起事情的经过。
她从一年级就带他们班,韦悦君在班里不太起眼,成绩中游,也不算漂亮,通常不惹事,也不积极主动参加活动,唯一的缺点是上课总走神。开家会时她向韦悦君妈妈反映过好几次,都不奏效,这回她动手打了同学请家长,她其实也想借此机会再反应一下这个问题,所以提出要求她父亲来。
韦悦君动手打人是因为有同学说她爸爸是劳改犯,这话确实不好听,气得小姑娘动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下手太狠,打掉了那位男同学的两颗牙。事情发生在上午,她当时就叫家长来接孩子去医院。
“那韦悦君的父亲是?”
“家长登记上写的是某货车公司的司机。”刘老师说。
聂诚想起去韦悦君家提到他父亲时,韦母的反应和韦悦君一贯的自由发言,心里有了判断。
“那位被打的同学为什么会有这个说法?”聂诚问。
刘老师沉默一会儿说:“刚开始老师们都以为他只是说骂人的话,后来我陪他在办公室里等他妈妈,他哭着说没撒谎,是他爸爸和朋友喝酒时听说的,他家里准备下学期给他转学。”
“这件事不论真假,都会对韦悦君有伤害。”
“我明白,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刘老师说。
聂诚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又是信息泄露。
“那韦悦君的事……您是觉得我联系她妈妈不太好吗?她跟我说,她妈妈会打她。”刘老师犹豫道。
“不是,我没有打扰您工作的意思,只是来了解情况。教育方面的事您更有经验。”聂诚笑了一下。
他这一笑,提着心的刘老师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刚才聂诚进来时她觉得办公室小了,天花板低了,现在那股压迫感才悄然散去。
“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韩乐阳这个孩子您怎么看?”聂诚问。
“韩乐阳?哦对了,这次事情里也有他。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去劝架被韦悦君误伤,脸上蹭红了一块,没什么事。我刚和他妈妈聊过,她妈妈的性格非常好,对孩子也很用心,难怪韩乐阳这么优秀。我向她说明韩乐阳擦伤的原因,表扬了他有担当。”刘老师说。
“那天他平时的表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