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有意和她拉开距离,不侵犯她的安全感,在稍远的位置坐下。
“您不必如此。”方筱山说。这里是她家,司机还在客厅休息,与这里不过一墙之隔,而且这位警官看上去很可靠。
“我知道您不是韦悦君的父亲。有没有过孩子,我还看得出来。”方筱山笑道。
“让您见笑了。如您所说,我不是韦悦君的父亲,这次来您家不是我带她来,而是拜托她带我来的。”聂诚坦诚道。
“为了见到我?”
“是的。”
“是我先生出了什么事?”
“不是,请您不要担忧。”
“那是?”方筱山理智地没有再猜下去。
“我听说韩乐阳有一个哥哥,他没在家吗?”
“没有,他自己租房子住,说是为了离学校近。我管不了。”方筱山轻轻叹了一声。
“您照顾好韩乐阳已经不容易。”聂诚说。
“阳阳是个好孩子,他……”方筱山眼睛一亮,“你是为阳阳的事来吗?”
“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您还为他担心吗?”
聂诚的语气很平淡,但是方筱山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眼带希冀地朝聂诚的方向探过身,颤声道:“他十岁当然做不了什么,就算做了什么也还有机会,但他早晚要长大。等长大了,就没机会了。”
“他这么优秀,会有好的未来。”聂诚说。
他们母子有一双相似的墨黑眼睛,与韩乐阳不同的是,方筱山眼中蕴含着丰富的情感,此时眼前滚动着泪水,说:“优秀不代表一切,他不一样,他需要有人帮助,只有很强大的人才能帮助他。”
“您和您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吗?”
“我先生,”方筱山惨然一笑,摇头道,“我也不是。请您别和我绕圈子,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请您直说,我不会觉得被冒犯。”
“韩乐阳,有点不一般。”聂诚斟酌着措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