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诚听在耳中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是被人放在伦琴射线下透视研究的实验品。
“余子轩的死是怎么回事?”
“他为魏远做蠢事,试图暴露我们的秘密。”
“为什么要杀他一家?”
“他的妻子孩子与他躲在一起,很可能也听说了这些事。”
“你怎么联系上的桥墩?”
“不需要我联系,韩乐安会为我做一切事,包括杀人和自杀。”他再次笑起来。
聂诚能听到自己心跳声在胸腔中怒吼,奔涌的血液涌上头顶。
“还有什么问题,好学生要学会提问题。”温北期待地问。
“周南,是你的酒肉朋友之一吗,为什么帮他?”
“他和那些人不同。我们原本是住在筒子楼,一起长大的发小,你听我们的名字,是因为上一辈就是好友才这样取的,所以我总要为他多做一些。”温北想起了自己此时的境遇,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的朋友还有谁,如其在我们系统内。”
“这不是我作品的一部分,不在我回答的范围内。”温北狡猾地挑起嘴角。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
“不,你应该是很多问题。”温北皱起了眉。
“温教授,我们的时间有限。最后一个问题,你身边有爱你本来面目的人吗?”
温北第一次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他缓缓摇头,“没有,我并不奢求。你看胡小菲和我儿子,他们要是能一直爱着体面的温教授就足够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真正能包容对方黑暗面的感情。”
“所以,你不会对你所做的事有任何悔过?”
“不会。”
温北对他的推测表示满意,同时从小桌上拿起枪,扳动扳机。
十分钟快到了。
聂诚不见慌张,说:“温教授,你始终把魏远抓在手心,他是你最出色的学生之一,在他不敢违抗你命令期间有充足的时间接触姜准,你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姜准的双重人格没有建立起来?”
“魏远是个傻孩子,总是心软。”温北举起枪,激光瞄准器对着他的额头。
“那只是一方面。你对这个世界上的感情知之甚少。”
“什么?”
“时间到了。”聂诚轻轻敲了敲手表表盘。
突然间的动作引得温北一惊,他毫不犹豫扣下扳机,却发现大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他震惊地望着聂诚面无表情的脸庞在眼前越来越高大,直到视线歪斜,肩膀触地,他才明白是自己在他面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