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神色模糊看不清楚。
是很重要的东西吗?
嗯,很重要。
夏绯重重点头,眼睛湿润润的,正拼命回想:对了!电梯——是不是丢在电梯里了,还是餐厅?
重燃希望,她撑着沙发起身要走,周时却向前一步,挡住她。
在找这个吗?
左手掌心摊开,躺着那枚玫瑰金的戒指。
夏绯瞪大眼睛,立刻伸手去够:给我!
周时却更快地合上手掌背到身后,她攀着身子要抢,又被他躲过。
力量悬殊,她张牙舞爪,却被他轻巧地按在了沙发上。
有火气不受控地升腾起来,如若她不是这样在意,这样卖力争抢,像他一瞬间成为敌人。
还给我!
偏夏绯还恍然未觉,使着全身的力气去掰他的手,好不容易撬开一根手指,周时却将手一松,戒指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了好远。
周时!你干什么?!
夏绯两手推他,急着起身去捡戒指。
周时却不肯松手,单手将她在沙发上制住,俯着身子盯紧她,来不及思考便脱口而出。
夏绯!不要戴他的戒指——
夏绯微怔,紧咬住唇:这跟你没关系!
周时心底一凉:没关系?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老同学?还是炮友?
唯二的关系已经被他说得分明,她说不出话来,仍是愣愣瞪着他。
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水汽蒸腾,他读不懂。
他恨他读不懂。
半晌,夏绯开口,声音干涩又冷漠:你现在,是在要挟我吗?
周时眼神一暗,她的敌意不加掩饰,明明分钟前都还在耳鬓厮磨。
心刺痛得厉害:你为什么会这样想我呢?
夏绯反问:那你到底想怎样?!
话里的质问和不悦让他招架不住,所有的火气却一瞬间松懈下去。
从来是这样,面对她,束手无策,甘拜下风。
周时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下去:我不知道,夏绯,不如你来告诉我—— 告诉我为什么一颗心可以如此不受控,明知不可为不可想,却还是满脑子都是她。
看见月亮会想起她,看见烟会想起她,闻见薄荷会想起她——以及一切与她无关的事物,阳光、水、空气,所有赖以活着的,已经全部被她占据。
而同所有的念想连在一起的,是他知道,她不属于他。
可他就是心甘情愿,为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周时将额头无力地垂在夏绯肩侧,她眼睫一颤,胸口不安地起伏着:周时,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周时深吸口气,声音闷在她发间,努力维持住平稳:不要给你发消息,不要上楼敲你的房门,不要明知道你答应了别人的求婚,却还以为你能回头看看我?
他笑了笑,几乎感到自我厌弃:这些我都知道,夏绯,不要这样,但我做不到——
没想过和盘托出,话出口更觉得疲惫,是将真心掏空,等她发落。
但夏绯迟迟都没说话。
一颗心便沉进虚空,毫无回响。
良久,周时微微起身,抚平她肩上的头发,想再触碰,终究收回了手。
对不起,我——
他力图挽回什么,却被她的声音打断。
我是不会分手的!
语气里,是下定决心的坚决,连同每个字眼,一下下扎在他心上。
周时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她却一股脑地将所有的决绝倒了下来。
你不能、不能因为自己分手了,就来要求我——我、我很爱我男朋友的,他也已经和我求婚了,我们会结、会结婚,你只是、只是——
一个插曲?一个错误?
索性她没说出来,只是语无伦次地喃喃重复着:我不会分手的,我很爱我男朋友,我——
周时盖住她开合的唇:够了。
那排山倒海的吞没感又回来了,无数种坏情绪在心底撞来撞去,头破血流,体无完肤。
夏绯仍茫然地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手下意识地抬起来要抓住他,他却已经起身,从地上捡起戒指,放进了她手心。
戒指是掉在了出租车上,你自己收好。
周时整个人像是在一瞬间恢复了理智,平静得不像话。
他拿起沙发上的上衣,走进了浴室,没再看夏绯一眼。
他从未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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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气得我又要犯病了没带药咋整
老罗:嘿嘿老婆还是很爱我的
小夏:阿巴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