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你说所有人都被关在家里,那我呢?”
杨佑迷茫,“你在医院里啊。”
“可是萧知夏说给我请了护工帮我按摩身体。”
杨佑嗤笑一声,“你别听他瞎说,这六年他恨不得把你捆在裤腰带上,怎么可能舍得让别人照顾你。”
何亦寒的心脏猛的一跳,声音有些发哑,“可是你不是说疫情严重的时候连医院都不能进出吗?”
杨佑叹了一口气,“是啊,那时候我们都居家隔离,就他一个跟不要命了似的非要跑医院来,你看见他那头发了吗?”
“头发,怎么了?”
“知道你确诊为植物人之后一夜白头,别看现在瞅着挺黑,其实是昨天刚染的,有些地方还白着呢。”
何亦寒焕然大悟,难怪他刚刚纳闷萧知夏才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两鬓就已经白了。
原来,原来竟然是这个原因。
何亦寒眼眶里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流了下来,滴落在被子上,很快便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印子。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何亦寒问。
杨佑干巴巴的张了下嘴,不知该从何说起。
只能说一句,“都过去了。”
*
傍晚,来替班的萧知夏拎着一份小米粥和一碗鸡蛋羹走了进来。
刚一进病房就对上了何亦寒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萧知夏脚步一滞,这么长时间他还是头一次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看着自己。
“你刚醒,医生说你只能吃流食,等你再好好的,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吃的。”
萧知夏话还未说完,就被何亦寒抱住了。
何亦寒紧紧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你为什么要不告诉我?”
明白这是杨佑那个大嘴巴把事情全说出去了,萧知夏无奈的顺着何亦寒的后背。
“都过去了,你不用知道。”
何亦寒抬头看他,“你能坐下来吗?”
萧知夏坐在床边,就在何亦寒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何亦寒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萧知夏的头发,经过他的动作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发根还带着淡淡的白色。
一看就知道是染发的时候没染好。
“我不就受了个伤吗,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何亦寒声音带着哭腔。
萧知夏把他的手从头上拿下来紧紧握在手里,一脸认真满怀爱意的看着他。
“你不是受了伤,你只是睡了一个美美的觉。”
何亦寒眼泪掉的更凶了,都这个时候了萧知夏竟然还在劝着他,可是谁又会心疼这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