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有人上来撑着面子圆滑两句,揣着心思和稀泥,想也能在圣宠颇高的五皇子跟前落个好印象。
或许哪日能被收入麾下也得几分器重也不一定。
但这杨大人好似就天生一副硬杠的骨头。
多次吃亏不仅半步不让,还连同胆敢上前劝阻的其他官员一块,劈头盖脸无差别斥责一通。
连带着揭发个短处,再满眼的看不上,谁劝谁遭殃。
可谓真是讨人嫌的很。
谁会想不光捞不着好处不说,还得落个吃力不讨好的下场。
久而久之不光无人再想劝,反而多数人都开始冷眼旁观,专门瞧他热闹。
谁人不知五皇子不近人情,自来与满朝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品阶高低皆没有任何一个能与之攀上关系交情。
作为储君的太子有党派,二皇子虽厌恶与人接触也不乏有近臣。
向来体弱多病的三殿下,也有众多文官学者大批靠拢拥戴。
就连整天挂在马背上扬土翻尘的四皇子,身边都围着里三层外三层一起摸爬滚打的武将。
只唯有五皇子蓝慕瑾。
古往今来也只有蓝慕瑾一人。
自始至终都是孑然一身。
众人都断言五皇子这是恃宠而骄,或许就因为陛下对他明显有几分偏向。
便眼高于顶无人能入了眼,也觉得没必要借上任何人的帮扶,真是自大又寡情的很。
此时偌大一个议政殿,没有别的声响,唯有那个不服不忿的文官还在字字铿锵的指责问罪。
这种场面众人都已经见惯,但今日仿似因为五皇子过于冷淡目中无人的态度,使得杨廷尉竟比以往还要愤慨。
满腔的激愤都快从圆睁的怒目里迸出来,恨不得直接刀人身上,脱口的声量在整个大殿响如洪钟。
“皇子与庶民同罪!”
“身为子臣无视朝纲!知律而犯就是有罪!”
整个大殿的官员也无人敢插嘴,既不想得罪这死板性子的倔脾气,更不想搭个一言半语被五皇子记恨。
也唯有向来脾性温和的三皇子最先开了口。
纤细的指节搭在杨大人的官服广袖上,谦煦规劝。
“杨大人,五弟或许是临时有事耽搁了,再不犯也就是了,何必如此动气。”
“你是老臣,若是叫这无关紧要的小事能气到,岂不是朝廷莫大的损失。”
三皇子声量和缓,话中语气也没有任何棱角一般。
叫人听的心绪都跟着平复下去几分。
若换个别人上来劝阻,以杨大人那个倔脾气,指不定就得半句不好听给撅回去了。
唯独是对自小身子孱弱,性格温和的三皇子,脸色有了些和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