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何慧说完，姜黎问：“怎么不合适？”

    “妹夫唤你‘小黎’，这应该是属于妹夫对你的专称，我们做嫂子的可不能争抢。”

    何慧眼神戏谑，看着她，姜黎一阵脸红：“什么专称不专称的，二嫂你可别想太多。”

    “我没想很多，我就是单纯觉得不能和妹夫抢，大嫂你们说对吧？”

    何慧说着，把目光落向姜大嫂等妯娌。

    “没错。”

    姜大嫂和姜三嫂等几个妯娌齐齐笑着点头。

    “再说‘黎黎’这个称呼，毫无疑问，它代表了你祖父和你爸爸对你满满的爱，我们要是跟着用，又怎么能突出你祖父他们爱你的心意呢？所以，对于咱们老姜家的人来说，没有比叫你‘黎宝’更能代表我们对你的爱！”

    听何慧说完，姜黎笑得一脸无奈：“二嫂你真会说话！”

    蔡秀芬：“你二哥说得很对，当初我和你爹一看到你就欢喜，想都没想就给你取了‘黎宝’这个小名，你大哥他们在旁都拍手叫好呢，说你是咱家的大宝贝！”

    姜黎脸红：“娘，侄媳妇她们都在呢，你就给你闺女我留点面子吧，我感觉好羞耻啊！”

    捂住脸，姜黎故作娇羞状。

    立时，房间里又响起一阵笑声。

    男同志们都在待客厅坐着闲聊，小点的，譬如明涵、姜一航、姜一宇，团子汤圆等，则聚在明涵房间里说笑，或是玩扑克牌。

    每个地儿的气氛都很好。

    伴随夜幕落下来，厨房里忙得热火朝天。

    早前于家子嗣兴旺那会，每每设宴都在花厅，因为花厅空间大，现如今，花厅被布置得很喜庆，且里面烧着暖炉，温度适中，坐在里面吃年夜饭无疑既宽敞又舒适。

    四张大圆桌摆放在花厅中央，以姜一阳为首的堂兄弟们来往厨房和花厅之间，端着一盘盘做好的菜肴摆上桌。

    其中有糯米蒸排骨、白菜包肉、玉子豆腐蒸蛋、蒜蓉粉丝虾、荷塘小炒、糯米蒸红枣……这些菜的另一个名字分别叫：金玉满堂、招财纳福、蒸蒸日上、虾开福贵、五福临门、笑口常开……

    共计十六道菜，四张圆桌上摆得满满当当，放眼望去，真真是色香味俱全，且摆盘精致，看着就让人特别有食欲。

    无需多说，江鸿发和姜大队长、蔡秀芬、江博雅上座，陪着四人坐在这一桌的有姜大哥兄弟五个，及洛晏清这个女婿。

    姜黎则和几个嫂子，及侄媳妇们坐在一起，姜一阳等年岁大点堂兄弟坐一桌，剩下小点的老姜家第三代和第四代围坐一块儿。

    四张圆桌座无虚席，江鸿发和姜大队长、蔡秀芬，及江博雅分别讲话，而后，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开动。

    大彩电里播放着春节晚会，大家吃吃喝喝，相互敬酒，不时再看眼晚会节目，当看到搞笑的小品，一个个笑得合不拢嘴。

    ……

    炮竹声声，伴随电视上的春节晚会结束，新的一年已经来到。

    “今晚热闹吧？”

    躺在床上，姜黎依偎在洛晏清怀中，笑问对方。

    “嗯。”

    洛晏清回应。

    “家里人都齐聚在一起，看到大家脸上的笑容，我感到很开心。”

    姜黎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只见她抬眼看了洛晏清片刻，方再度启口：“距离咱们之前去马王大队已经过去十来年，你看要不要趁着春节你在家休息，去马王大队看看？“

    闻言，洛晏清半晌没做声。

    姜黎：“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至于现在还恨那人，更准确些说，你应该压根没恨过，但怨气肯定是又的，不过，这怨气应该也是在一开始那几年积在你心里，现在早没了才是。”

    “……我和她早没了关系，想来她也不想看到我，否则，就不会在当年走的那么决然。”

    洛晏清嘴里的“她”，和姜黎口中的“那人”无疑是指同一个人，直白点说，指的是王桂兰，即洛晏清那位生母。

    “好吧，你若实在不想去看望，就当我没说刚才那话。”

    姜黎这么说着，她微顿须臾，续说：“不是我想提到那人，我只是想着这大过年的，若是能团团圆圆的，到底好些。”

    “别多想，我明白你的意思。”

    洛晏清静默片刻，说：“你要是想外出转转，咱们初二就外出转转。”

    姜黎和洛晏清一只手相握：“你不必勉强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

    闻言，洛晏清抿唇，片刻后，他唇齿间轻漫出一句：“不管怎么说，她都生了我一场，十多年过去，我是该去看看。”

    姜黎：“那就看初二的天气如何，要是天气好的话，咱们一早出发，下午就能回来。”

    洛晏清“嗯”了声。

    年初一是大晴天，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

    俗话说“初一饺子初二面”，今个早晨，姜黎和姜大嫂等几个嫂嫂给家里人准备的早餐自然是饺子。当然，昨晚的年夜饭，后面也有上饺子，而这饺子都是家里所有女同志在昨个中午包的，有素馅和肉馅，无需多说，饺子馅全是由姜黎调的味儿。

    缘由？

    姜黎的厨艺是家里人公认的，调出的饺子馅味儿更是没得说。

    “小姑，你的厨艺是如何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