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住歪歪扭扭的小屋。[/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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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倒春寒,刚化了一场春雪,又来一阵冷风。
和安区荣光里派出所内不受寒气侵扰,前厅人满为患,蹲了一圈附近中学打架闹事的学生,忙得民警们直出汗。
聂诚在旅馆火灾中受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好在办公室里躲清闲,帮着邓汀一个个核对小孩们的身份信息并登记,给他们的家人打电话。
刘指导在办公室门口喊了聂诚好几声,越拔越高的声音没能抵过大厅的混乱,他只好急匆匆地穿过走廊,伸长胳膊抓住聂诚的肩膀,压着声音说:“紧急任务。”
聂诚将忙记了一半的信息交给旁边的民警,进办公室去穿外套拿车钥匙。刘指导跟着他进了办公室,关上门,补充道:“叫上邓汀,都配枪。”
民警通常不带枪出警,派出所的所有枪支都统一管理,聂诚在这儿的两年多只配过一次枪,是为了应对一个抢劫案。
聂诚一怔,赶忙应是,拉着邓汀取枪,刘指导先去打火找车,等他们上车立刻开往目的地。
“刚才接到区分局的通知,咱们辖区那个洗浴中心被人举报了,据说有人在包厢里吸毒。最近严打,上面玩真的,区分局还调了特警支援。这次的事可能不简单,你们警醒点。”刘指导说。
他们赶到尚丽洗浴中心时,五层中式欧风的建筑前区分局和特警的车也刚刚赶到。三人停好车,简单寒暄,□□上膛,跟着特警冲进洗浴中心内,直奔三楼的KTV包厢。
在楼梯上遇到穿着浴袍的普通客人,不可避免地引起几声惊叫,先头部队冲上去,刘指导和区分局的一位老刑警紧跟着去安抚。
313包厢里正唱得嗨,丝毫不知门外围了五个特警,门被踹开时歌声不停,他们一点都没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十来平米的包厢里有九个男男女女,年龄都在二十岁左右,有的穿着自己衣服,有的穿着浴袍,头发还湿着。他们身上没有武器,聂诚收了枪,在靠近点歌台的沙发缝里搜出一袋白色粉末,又在垃圾桶里翻出几张没掸干净的锡纸。
聂诚把东西放入证物袋,走出包厢给其他同事腾出搜证的地方,将证物袋交给区分局派来的行动负责人。
包厢外的墙下蹲了一溜儿双手抱头的小年轻,其中有个染着棕色头发的青年,他瞥见警察交接过程中晃动的白色粉末,愣了两秒,一股怒火自胸口腾起,顿时烧得脸通红,甚至忘了悬在他脑顶的枪口,猛地站起身,骂了句“操”。他尚未完全站起就被特警按了下去,但是他那股怒火中烧的愤慨还是引起了聂诚的注意。
这个青年看起来不到二十岁,长相清秀,因比同龄人瘦弱,显得鼻梁高挺;肤色非常白,混着一点点不健康的青白;身上的白T恤和牛仔裤样式简单,品牌logo却表明其价值不菲,松垮垮挂在手腕上的更是十万以上的名表。
细致认真的打量招来了他的注意,他毫不畏惧地对聂诚破口大骂:“臭条子,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