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退回去,搜索了卫生间和两间卧室,在儿童卧室的床上发现了余子轩儿子的尸体,确认了屋内已经没有凶手的踪影。
出了屋子后,他让同事封锁现场,立即联系李穆汇报情况,李穆在电话那边骂了句草,让他守住现场,不及多问挂了电话就飞进警车,带人赶来。
聂诚望了眼死在门口的女尸,很快转开视线。凶手可能还未逃离的危机占据了他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未对突然出现的女尸产生恐慌,现在警报解除,他再去看那具女尸,还是会觉得有些许不适。但这在可控范围内,比发作时已经好很多了。
他长长吁口气,戴上PVC手套,回到屋子里勘察现场,查看四具尸体的状况。
十五分钟后,警笛嗡鸣的警察开到楼下,将余子轩的出租房为了个水泄不通。这是聂诚两年来听李穆骂街最多的一次,一来凶手极端残忍,现场过于血腥;二来,他身为人父,看到两个小孩子死于非命,心有不忍;三来,与魏远相关的事又成了一桩死无对证;四来,这起灭门惨案造成四人死亡,死亡人数超过三人属于特大案件,侦办中的行政工作也不简单。
检查完尸体后,聂诚抽空下楼给姜准打个电话,说出事了,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姜准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小,没多问,说他知道了,会安排好,让他别记挂家里。
聂诚该嘱咐的嘱咐到了,全身心做好了熬大夜的准备,结果李穆通知他,让他先回看守所。
“李队,这是?”
“这案子会由海东区分局主侦,和安区这边我能安排,人家区我做不了主,你现在的关系还在荣光里,按理说不能直接参与办案。这样,你先回所里看看那边的进展,这两起案子有关联,你在那边也能帮忙。”李穆说。
“余子轩是我联系的,他现在出了事,我不能放手不管。而且魏远案的线索很明显指向这里,抛开余子轩那边恐怕不会再有大进展了。”聂诚的语气里带了一点点不满。
“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回去,我会帮你想办法。”李穆拍拍他的肩膀,好言好语劝道。
聂诚没办法,只好先回看守所。那边出了大案,各方精力都放在那边,看守所里的审讯明显松了松,这天聂诚甚至都没加班,难得准点下班。
他到家时,姜准正在客厅地上坐着他的沙发靠垫,伸长受伤的腿,曲起完好的腿,倚在沙发垫看中央九的纪录片,听到门响,他端着饭盒,吸溜着花甲粉,惊讶地转头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