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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里最令人烦躁的回南天来了。阳台上的衣服总也晾不干,散发着温热的霉味。俞夏把收进来的衣服摊在沙发上,用吹风筒逐件吹干。
手机有信息进来,俞夏拿起来看完又放回茶几上。
俞夏继续吹着剩下的几件衣服。心里纷乱纠结,衣服边边角角来不及吹透便收在一边。
吴帆的信息说贺明的手机没人接,信息也不回。
俞夏把母亲和自己的衣物分开迭起来。他出了什么事?他还好吗?
母亲卧室的门虚掩着,俞夏看了一眼,焦虑地摸着洗完澡半干的发尾。吴帆正在回局里,想让俞夏帮忙去贺明那里看看。
俞夏把自己的衣物拿回卧室。心里纠结的线头慢慢松开,到母亲卧室门口低声说要回租住的房子找一份文件,让母亲先睡觉不用等她回来。
俞夏抄起车钥匙离开家。
尴尬的季节,车里的空调始终调不到舒适的温度。敞开车窗,扑面而来的空气更是凝滞。
俞夏紧绷狂跳的心终于在她站在贺明家门口时,缓缓平稳下来。
贺明的家在他大排档的二楼,绕到后面有一个室外的楼梯直接通上去。俞夏叩响房门。没人应。
俞夏尝试掀开地垫一角,意外摸到冰凉的金属物体。她用钥匙扭开锁,轻轻推开房门。这是她第一次踏入贺明的家。 家里没开灯,但是来自客厅鱼缸的灯足够俞夏辨认房间里的陈设,找到人。
客厅摆着一个三人座的红木沙发,高大的人蜷缩着腿侧身躺在那里。俞夏只觉得那里静得过分,轻着脚步走近,待到眼前。那人肩膀处一片鲜红渗透白色恤,血腥味直往俞夏的眼睛里钻。
俞夏蹲下身,借着昏黄的光用力看清,看到了贺明颤动的睫毛。她按下急迫以及恐惧,轻声呼唤:“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