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虚紧闭着眼,眉头拧在一起,脸色煞白,有鲜红的血液从嘴角蜿蜒流下。
原来魏子虚强忍痛苦时是这样的表情,年未已看得津津有味。而Mick就不同,他被这副惨状震惊,指尖冰凉。玻璃槽横亘在他眼前,他几乎可以看见刀片会如何被塞进他嘴里,切割舌头,痛不欲生。
【第六轮,开始分牌。】
Mick抽到点数是17点,一个不上不下的数字。而魏子虚很勉强地点击牌背,查看过后,重新闭上眼睛。Mick看着自己的筹码栏,灵光一现,转向魏子虚说道:“你新加的规则有漏洞。”
魏子虚转头看Mick,因嘴里充满血液而不愿开口,只用眼神询问Mick。
“我的规则要求必须跟注。”Mick说,“可是你现在已经没有筹码了,不能继续游戏。”
Mick说的很在理,就算魏子虚坚持继续游戏,也只是致残自己,于Mick没有丝毫益处,游戏只剩下无休止的折磨。
魏子虚咽下一口血水,说:“只要我能跟注就行了吧?”
年未已看见魏子虚嘴唇仿佛是打开的闸门,随着舌头和刀片摩擦,从牙关溢出数条血流。魏子虚眼神因疼痛有些恍惚,无力地看向年未已这边。
“你拿什么跟注?”Mick问道。
“他。”魏子虚用下把指了指年未已,嘴角微微上扬。
“什么?”“我吗?”Mick跟年未已面面相觑,都不能理解魏子虚的意思。
魏子虚仰头,喉结滚动几下,把刚涌出来的血吞下肚,现在刀片都卡在肉里,倒不用担心会一起滚进食道。他断断续续解释:“用我队友的命,跟你赌。翻牌吧。”
魏子虚下了赌注,穹顶立刻降下一人宽度的升降板,板底布满锋利尖刺,降到年未已头顶终止。升降板跟地面的夹缝刚好够年未已挺直脊梁坐着,尖刺再往下一寸就能锲入他颅骨。
年未已无辜而茫然地看着魏子虚:“拿我当赌注,都不问下我的意见吗?”
魏子虚抬眼:“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得...不太好。”年未已认真道。
“继续吧。”魏子虚对Mick说。
Mick只玩过赌钱的赌博,哪玩过赌命的赌博,心跳快得像是缺氧,恐怕比被当成赌注的年未已还要紧张。他实在不理解,魏子虚就算现在认输,排名也已经相当好了,根本不用背水一战。那小子今天牌运很差,不管唬牌还是跟注都小心翼翼,破绽百出。他对这一把的点数是有多自信,拿人命当赌注,仿佛料定下多大筹码都不会有损失,才能从容不迫地继续游戏。
“这是我最后的赌注了。”魏子虚尽量让声音清晰,不断咽下血沫和肉片,“如果赢了这把,你的队伍排名第一,还能顺便淘汰一人,对你来说不是很合算吗?不过我这边下了这么大的赌注,你是不是也应该有诚意一点,就算不押上你队友的命跟我赌,至少也要用全部的筹码吧?”
在这场豪赌中东家赌注太小,确实见不得人,如果他没信心地下注几张,还不如现在就盖牌放弃。如果他堵上全部筹码,输给魏子虚,那么按照“黑杰克”的规则,他会被强制含住4枚刀片。同时,Mick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