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开枪吧。”年未已对周僮说。
年未已看周僮给枪口装上消音器,对她说:“你尽量避开大动脉,不然血流的太多,顺着地毯渗过来,我们出去的时候可能会留下血脚印。”
“怎么会流那么多?你别骗人。”周僮将信将疑。
“血液总量有4000毫升,能把他的床单床垫浸透还有富余。并且布料吸水,会不停从他伤口吸血,吸饱之后光拧干就要拧好几脸盆血。他在睡梦中逐渐被吸干,想想也真是可怜。”
周僮的手抖了一下,“那,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也看到宋何死得多惨了,我们不行动也会像他一样惨死!”
“是啊,我们也是被逼的。”年未已低垂着眼睛,神情展现出一种负罪感:“可是,万一我们获救了,魏子虚受了枪伤,会落下终身残疾,这辈子都不能正常生活了。”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谁管他以后怎么样...这都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周僮喃喃重复着这句话,年未已看见她嘴唇发白,射击手无寸铁的人给了她巨大的精神压力。
“嗯......”魏子虚被声音惊动,翻了下身。
周僮慌忙地举起枪,手指乱抓,怎么也找不到扳机的位置。
“我来!”年未已眼疾手快地夺下枪,指着魏子虚脑袋。
这阵骚动足以把魏子虚吵醒,他迅速坐起身,打开灯,看见年未已和周僮并肩站在门边,而年未已正拿枪指着自己。魏子虚吃了一惊,举起双手,尽量冷静地对他们说:“先把枪放下,有话好好说。”
“呵...魏子虚,你把我当成赌注的时候,怎么不提‘有话好好说’?”年未已语气阴狠。
魏子虚紧张地看着他:“是因为那个吗?我也有自己的打算,再说最后结果不是挺好的吗?”
年未已冷笑:“是,所以我现在还活着。你说什么有自己的打算,但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吧?在游戏中你用我挡刀,游戏之外你拿我撒气。魏子虚,你太自私,如果我不杀你,我都不确定我能不能活过明天的游戏。”
“那是——”魏子虚急于辩解。
“你还说我没家教,你知道我父母什么?他们走的那么突然,我总是避免想起,我退让一步,不是说你就可以随便侮辱他们!”
“好好,我知道了,你冷静——”魏子虚大气也不敢出,冷汗直冒。
“我冷静不了!结束了!”年未已怒吼一声,抬手把枪扔给魏子虚,魏子虚接住手枪,翻转上膛一气呵成,向年未已身旁来了两个点射。年未已只见枪口火光一闪,冒出一缕白烟,他立刻转身捂住周僮的嘴。
周僮两个膝盖被射碎,血流如注,她痛苦的叫声被年未已堵在嘴里。中弹带来的剧痛,加上长时间缺氧,周僮在年未已怀里挣扎不久,便头一歪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