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滴不仅越变越密,流速也加快,很快就连成几注水流,从金属板的孔洞里向下喷射。年未已抹了把脸,苦笑起来:“看来还真不能走上面。金属板上面水的压强变大了,水应该很深,估计我们已经不可能抬得动那块板子了。”
水面快速升高,不久便没过年未已肩膀。年未已看见魏子虚面露难色,想起他说过自己不会游泳,只能安慰他一句:“你抓着这些凸出的砖块吧,两条腿随便蹬一蹬水,应该不至于淹死......不过等水填满这口井,就不好说了。”
魏子虚点头,听话地抓住凸起,表情僵硬。年未已心头生疑,魏子虚比他想象的还要紧张。
之后水面不断上涨,超过了他们两人的身高,他们漂浮起来,而水流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
“咳!”年未已呛了一口水,重重地咳嗽一声,嘴里蔓延开苦涩的滋味。他咂了咂嘴:“好咸。”
“咦,你快看水里。”
魏子虚急切地说:“地面也上升了。”
年未已听见这话眼睛一亮,一个想法隐隐浮现。他往水下看,虽然景象经过折射有些失真,但他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水底金属板浮起一点,跟第一块凸起的石砖齐平。如果金属板是被水的浮力抬起来了,悬浮在水中,那么年未已应该可以轻松移开它。年未已这么想着,一头扎进水中,游到底,抬了抬金属板,抬不动,看来金属板下面还连着东西。
年未已游回水面,发现金属板的位置比刚才高了,意识到金属板可能是压力感应,随着压强升高而升高。他抬头看到水面距顶部还有三分之二的距离,终于理解了这个机关的用意。他惊喜地看向魏子虚,发现魏子虚也挂着跟他同样的表情。
魏子虚说:“我刚才目测了一下,第三块石砖的高度有半米左右,等金属板浮到第三块石砖的高度,就足够我们钻下去了。”
“嗯。不过这水含盐度高,刺激角膜,我们得闭着眼睛游下去。”年未已看向魏子虚扶住的砖石梯子,说:“原来这梯子不是用来往上爬的,其实是让我们向下爬的。”
魏子虚一直留意着水底金属板的高度,水深加上水面晃动,想看清不是一件容易事。水面反射的网状纹在魏子虚脸上波动,他紧抿着嘴角,呼吸越来越深。年未已注意到,当魏子虚注视着水时,就会表现出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失了惯有的从容。
“魏导,你别紧张。过会儿你抓着梯子往下走,不会游泳也能到底的。”年未已对魏子虚说。
“嗯?”魏子虚被惊醒,茫然地看着年未已,半晌,他终于回过神来,不耐烦地说:“我知道。”
这里空间狭小,两人无话,一时间只有水流的回声,在井内回荡多次,听起来令人心焦。
年未已浑身已经湿透,泡在水里的部分冰冷到麻木。他把湿头发捋到脑后,不断拍打自己身体各处避免僵硬。魏子虚的脸色惨白,没太有精神,年未已想他身体素质比自己好太多,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