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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你给我买了意外险,受益人写了你的名字。”\t

    年未已盯着徐启祥看,徐启祥身上没有伤口,痛得却很逼真。他想到徐启祥头部有开颅手术留下的痕迹,觉得可能是他被植入了什么东西,可以直接刺激大脑皮层。年未已塞了一**米花,考虑起DEATH SHOW的精细安排,徐启祥的技能正好跟倪尚配套,可以实现痛感和信息的分享,要是换了别人该怎么实现?而且台上说到投保意外险的事,病患投保被拒的概率很大,真实情况可能更加复杂,DEATH THEATER的内容有多少是编造,这些个人隐私的事情他们又是从何得知?

    年未已心里想着这些,看向台上,倪尚四肢都被折断,已经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人推着她散步,似乎回想起了甜蜜的往事,微笑着放慢脚步:“我帮了你一个大忙,没有成为你的累赘。这大概是为人父母,最欣慰的事了。”

    “你知道我对牛奶过敏。”老人说:“你让你男朋友做了乳酪面包喂我吃。那天晚上我呼吸道堵塞,窒息在敬老院的床上。”

    徐启祥听到这话,惊讶地抬头看向舞台。但倪尚已经无力做出反应。

    她四肢卷曲,不成人形,金属表皮开始折叠她的脊柱。她面部不停抽搐,逐渐变成会呼吸的肉块。老人推着她转圈,血水从轮椅上流下来,连成一条血红的轨迹。

    老人边走边说:“我一点都不恨你。家人之间,哪会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我只是觉得很寂寞。我曾经有一个你妈妈那么优秀的闺蜜,有过一双可爱的女儿。可是到我死时,没有一个人陪在我身边。我想按铃叫敬老院的看护过来,我做不到,没有一个人能帮我。”

    “我以为是我自己太敏感,受不了这样的寂寞。可是敬老院里其他的老人告诉我,这都是常事,只能去适应。现在老龄化这么普遍,子女事情多,照顾不过来,我们能不给孩子添麻烦就好。而且我还比他们幸运一点,因为我有病,有时候脑子不清醒,我就不用每时每刻面对折磨人的寂寞。”

    “但我还是很寂寞。为什么年纪越大拥有的越少,我想不明白,也适应不了,可是我就连时间也所剩无几了。”

    “唉,我真是,跟孩子说了这么多不好的话,回头要被年轻人笑话了。”老人停下来,俯身对倪尚说:“以后多来看看妈妈好不好——尽管你从来没叫过我‘妈妈’。但妈妈相信你这次不会食言......因为你已经哪儿也去不了了。”

    金属表皮缩成小小一团,碎肉从缝隙间漏出来,金属压力很大,将她的骨头挤压致密,直到压成一个圆盘大小,两只手能捧起来的重量。老人满意地看着那个圆盘,转过身,一边哼着老歌,一边推着轮椅走向幕后。

    音乐声消失,厚重的幕布遮住了舞台,剧院天花板的灯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