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遥这番匪夷所思的发言并没有令年未已信服,他轻描淡写地说:“意识是基于物质的。”
“我知道。”陈路遥看向他,笑得很和蔼。年未已猜测他们做警务工作的,可能训练过怎样安抚受害人,所以他才有这种能让人放下戒心的笑容。“我知道很难向别人描述他们没见过的世界,就像很难向别人描述他们没感受过的感觉。你没见过那个世界,我也不会强迫你相信。”
“有点意思。”年未已也笑了,又问道:“你也像Mick一样,是个有神论者吗?”
陈路遥摇了摇头:“我没有宗教信仰,也不能确定有没有神,我只相信确实存在的东西。你要一直站在那里吗,过来和我聊聊天怎么样,我不会害你的。”
年未已立场坚定地拒绝道:“不,我不过去。”
陈路遥:“你为什么对我那么警惕呢?仔细想想,我从没有在游戏之外找过你们组的麻烦。徐启祥打过魏子虚,周僮要挑拨你们组的关系,Mick从你们那抢了3分,晋爵袭击过你......游戏之外,只有我们两个组相安无事。就连第四天秦归璨用了‘皇后’,最后不也是没有对你们两个造成什么伤害吗?假如我要动手,何必拖到现在。如果你留意过积分变动,就会发现我们没有抢过任何一组的积分,一切都是在游戏中迫不得已。”
陈路遥说的都是事实。
“有道理,那我过去了。”年未已很没立场地走了过去。
“呃...”陈路遥都没料到年未已倒戈地这么快,年未已坐到他对面,抽走一串焦香四溢的肉串,威胁说:“你别耍什么心机。你要是对我不利,魏导绝对不会放过你!”
好一句疲软的恐吓啊!他真的知道该怎么威胁别人吗?陈路遥苦笑:“对,该警惕的人是我,你昨天把一片玻璃扎进我肋骨里,要不是秦归璨在娱乐室找到了麻醉药,我现在还卧床不起呢。”
年未已理所当然地说:“那是为了抵你们让魏子虚窒息所受的痛苦,一报还一报,很合理。”
“那你今天早上引狼咬我和秦归璨,怎么算?”
“那是因为你们害我露天睡了一晚上,一报还一报,很合理。”
“嗯......”陈路遥捏着下巴,配合地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我倒是没有看错你。”陈路遥继续说:“果然你是所有人里最理智的。我刚到这里来的时候,一心想要逃离这里,可是经过今天和昨天的游戏,我发现DEATHSHOW绝非director所说的,只是个杀人取乐的娱乐节目。我在局里这么多年,眼见着刑侦手段越来越发达,可我从来没有听说过DEATHSHOW。DEATHSHOW里的科技和设施使人惊叹,但是把它完全从外面的世界抹除需要更加恐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