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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未已继续拽,但魏子虚使出了最后的力气不松手。魏子虚意识渐渐模糊,努力抬起头看了年未已一眼,只见他五官皱成一团,绝望到极点,像是走投无路的人才有的表情。

    “年医生……这么害怕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

    意识陷入黑暗,魏子虚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在黑暗中,魏子虚越来越疲倦,他不打算挣扎,任由自己睡去。

    过了不久,二楼上撞钟敲响,一声一声在四周回荡,魏子虚倏忽在皮沙发上醒来。洋馆一层的壁炉烧得正旺,样式复古的黑檀木桌椅上摆了一副国际象棋,一个带着无框眼镜的男人面对棋局,琢磨着下一步走势。

    魏子虚看到了他,开始有一些惊讶,但转眼明白过来,起身整理下衣服,走过去在男人对面坐下。

    “骆教授,别来无恙?”

    “马马虎虎。”骆合没有抬眼看他,落下一枚白子:“我说会在这里等你,你竟让我等了三年。”

    “啊……”魏子虚低头去看壁炉里的火,仿佛做错事的学生,“就是说,这里果然是地狱么。”

    确实,三年前的洋馆,是魏子虚心中最接近地狱的地方。“哈哈,骆教授在这里,那地狱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差。”魏子虚笑着说。对面的骆合扶了扶镜框,镜框下的桃花眼不带有任何表情,魏子虚想起被这双眼睛怀疑和怒视的感觉,还有被钉上十字架的骆合的尸体,以及骆合死前那句掷地有声的“我在地狱等你。”现在想来,真的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呵。”骆合轻哼一声,向后靠在椅背上,从容地与魏子虚对视:“你临到死,都在说着自欺欺人的话。到你了,别耍心机地跟我下完这一局吧。”

    “好。”魏子虚捏起黑子,落子无悔,他知道这一步落下去就再也不能回头。

    魏子虚看准了棋局,正要落子,突然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抓住他的手:“魏导,你醒一醒。”魏子虚使上力,但那只手就是稳稳抓着他不让他落子。

    “你放手!”魏子虚向后挣脱,一挥手打翻了棋盘。骆合看向出现搅局的那人,表情透出不满,而那人继续死缠烂打:“魏导你醒一醒呀,你看看我…”

    魏子虚从心底感到不耐烦,站起来走向大门。洋馆木门上鎏金的门把手触感冰冷,跟以前一模一样,打开门是熟悉的草坪。魏子虚下了台阶,向着人工湖的方向走,他感觉不到微风,天气也很阴郁,可能是因为魏子虚的心情此时同样阴郁。